然各種嘴臉都有!
“反正我就是合離了,來這裡就是和您說一聲,往後我就住在柳家了。”柳素娥也不辯解,只淡然的通知了一聲。
和這些人解釋什麼都是白搭,在他們心裡,壓根就沒把她當人看,只是當作在吳家的一個工具。他們什麼時候用到了,就來巴結兩下,用不到了,就丟在腦後。
“好你個柳素娥,你膽子肥了,這麼大的事情你自己做了主不說,你看看這態度……你這是啥態度……”崔氏氣急敗壞,一口唾沫啐在了張氏臉上,罵道:“瞧瞧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真真是給我們柳家長臉啊!”
“娘,您也別動氣,素娥還年輕,不懂事……”柳大河為人還算敦厚,忙替柳素娥說了句話。
“年輕?不懂事?”崔氏冷笑一聲,死死的盯著柳素娥道:“你看她是不懂事的人嗎?她分明就是主意大,眼窩子裡頭沒人……”一面吩咐道:“誰要是敢讓她住下,我第一個打斷他的腿。”
“娘……你這不是把素娥往絕路上逼嗎?她都合離了,你不讓她在家裡住,你讓她去哪裡?”張氏聲淚俱下,哭哭啼啼道:“她好歹也是您的親孫女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您怎麼忍心……何況她還帶著翠姑……翠姑那麼小,你讓她怎麼辦?”
胡氏轉著眼珠子,腦袋飛快的想著。
這孃兒倆住下,一下子就要多出好多嚼用來。不行,絕對不能讓住下。
“她合離又沒和娘商量,柳家人不承認她合離。”她眼皮子一撩,對著柳素娥皮笑肉不笑道:“素娥啊,你別怪大伯孃心狠,大伯孃也是沒法子,你看你奶氣成這樣,大伯孃也不敢留你……”
崔氏心裡狠狠罵道,關鍵時刻她倒是推了一個一乾二淨,壞人都讓她一個人當了。
“就是,你還是回吳家吧!柳家可沒地方給你住。”柳木娥雖然小,可心眼子壞著呢!
其餘人雖然都不說話,可是態度明確,都不想讓柳素娥住下。
柳素娥心中明瞭,只冷笑一聲,對著崔氏道:“奶,行,要我不住下可以,你把當年我出嫁時候吳家送的禮金給我,有了銀子,我有的是去處。”她揚一揚眉,冷冷的打量著屋裡的人,對著崔氏道:“當年吳家可是給了我們柳家二十兩銀子呢!我沒記錯的話,奶都收了吧?”
崔氏聽柳素娥提起這個來,不由心裡一慌。
胡氏眼珠子一轉,急忙圓場道:“我說素娥啊!你腦袋是不是壞掉了,當年那錢不都給成子當救命錢了嗎?”
這話正好說到了崔氏的心縫裡,崔氏腰板子也直了許多,得意道:“就是,那錢我都給成子當救命錢了。”崔氏輕輕一曬,冷然道:“成芝麻爛穀子的事,你挖出來說啥?難不成我還能昧了你的錢?”
柳素娥真想一口啐在她們兩個臉上,二十兩銀子看病能花的完?騙傻子呢?
她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畢竟她是小輩,將來還要相處,還是先給她們臉面,別撕破的好。
她壓了心頭的火,只冷然一笑,目光灼灼的盯著崔氏,一字一句道:“奶有沒有昧錢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年給成子瞧病的大夫是鄭大伯。花了多少錢,我想鄭大伯是最清楚不過了。”她看了一眼一臉悽苦的張氏,嘆氣道:“我爹孃雖然不識字不記賬,可人家鄭大伯識字也記賬,現在請了他老人家來,一查賬不就清楚了。”
她急忙給張氏使眼色,張氏就算再遲鈍,也明白她女兒的意思。她揚一揚眉,對著崔氏道:“娘,要不……我去請她鄭大伯來?”
崔氏氣的咬牙切齒,心道,這丫頭片子啥時候長心眼子了?竟然要請來大夫對峙。
當年給成子看病,總共也花了不到三兩銀子,餘下的銀子,她才給老大蓋了這所大房子。
請了大夫來,不就露餡了嗎?
胡氏也是滿頭的汗,真要請來大夫,把賬算清楚了,這房子還能有她的份兒?
再說傳出去了也不好,大伯孃用侄女的彩禮錢蓋房子,這臉還往哪裡擱?就是她兒子,往後也不好說媳婦。
比起二十兩銀子來,還是柳素娥住下的好。
反正她住在這裡還要幹活,總好過要回銀子,她可拿不出二十兩還給她。
“哎呀!我說素娥啊!都是一家人,你說啥兩家話呢!”胡氏眉開眼笑,急忙安撫柳素娥道:“有啥話咱們好好說,人家鄭大伯也忙啊!還要給人瞧病,哪有空來咱家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小事?”柳素娥高高挑起了眉頭,定定望著胡氏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