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啦!得救啦!機場上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空中的水母下面吊著的是手拉著
手的有村清和大野木隆一。
青年大野木坦率地高聲道歉說:
“都怪我。請你原諒。”
青年有村也爽快地大聲說:
“不,我們都只顧比賽了。沒辦法,可惜了飛機了。不過幸虧保住了性命。
水母似的降落傘吊著兩個好友隨風向海上一直飄去。
“這樣下去不行。否則會把我們一直吹到大海里去的。”
“那又有什麼辦法!天又不怎麼冷,我們可以遊著回去。而且快艇會來救我們的。”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米,降落傘在逐步接近海面。
“喂!看樣子我們可以免受凍了。你瞧,如果按照這個角度前進,我們可以降落在
那個炮臺上的草叢中。”
“嗯,風再大些就好了。我看有點危險。”
“沒問題。快要著陸時我們可以使勁擺動身體,肯定可以降落到那個炮臺上。”
當降落傘高水面五十米左右時,兩個人一齊不停地划動腿和胳膊,儘可能一點一點
地靠近炮臺。最後,兩人終於降落到了炮臺上。
他們好不容易才解下飄向一邊會的降落傘。兩個年輕人這才鬆了p氣,在草叢中坐
下來,取下箍在頭上的飛行帽,得出兩張年輕的臉。
兩個青年長得都很英俊,但英俊中又各有不同。有樹造出一種令人不可冒犯的氣質,
而大野木則顯得面帶嘲諷。
假如二十五年前在東中國海上葬身海底的已故有明友走男爵的朋友在場的話,可能
會對有村情的長相很像已故男爵感到奇怪。同樣,如果二十年前失去蹤影的大曾根的朋
友在場,可能也會對大野木隆一的長相與大曾根相似而感到奇怪。
兩個青年人看見搭救他們的水上署的汽艇從遠遠的岸邊朝他們開來。但是汽艇到達
他臺可能搶要十來分鐘,於是有村和大野木躺在草叢中仰望著藍天閒聊了起來。
有村繃著英俊的臉有點不快地問道:
“你這個人真可怕。你真的是那麼想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為此而出生,為此而一直鍛鍊至今。你瞧東京那起伏不平的屋脊,
那凡夫俗子居住的大城市,真是無聊極了。你能想象得出那平凡的藍天下燃燒著的黑煙
滾滾的火焰,以及六百萬凡夫俗子吵吵鬧鬧的情景嗎?我的夢想就是要當一個像尼祿那
樣的暴君。”
大野木兩眼露出兇光,像魔鬼附身似的描繪著自己可怕的夢想。
“憑我的智慧、能力和勇氣,世界上沒有我做不成的事情。我要像尼祿那樣享盡榮
華富貴,把全世界所有的財寶和所有的美女據為己有。所謂法律就是和對方比智慧,想
辦法讓警察去抓對方。你明白我的心情嗎?
“我是從十八層地獄裡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作惡是我的使命。為此我學習了所有的
知識和武功,含著性命練習驚險的動作。我學習飛行也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能成為
魔鬼王國的拿破崙。
“啊!我好像熱血沸騰了。你想一想看,我的魔影像一隻巨大的編捐把東京籠罩其
中。”
英俊的有村氣憤得滿臉通紅地說:
“不要再說了!我已經聽夠了。你真是瘋了。一次小小的撞機事件就把你搞得神經
錯亂,你也真是個膽小鬼!
“我讀書,學武術,學習駕船和駕駛飛機。我認為我無論是智慧或能力都不比你差。
但是我的使命與你完全相反。我受的教育是要把罪惡和骯髒從這個世界清除乾淨,要求
我成為除惡的勇士。我為此而生,為此而受教育。
“我從一個人那裡聽了這個世界上惡魔的故事。那個惡魔是一個和你一樣從地獄爬
出來的男人。也許我必須犯一次今生推一的可怕的罪惡,那就是把那個惡魔碎屍萬段。”
他像是難以忍受悲憤似地盯著東京的天空聲嘶力竭地喊叫著。
“啊!有村君,你也不是一個凡人啊。我們兩個不同尋常的人在這個島上肩並肩地
躺著。這多麼棒啊!地獄的惡魔和地上的天使。喂!你和我是天生的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