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對朱暇說、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道完,他走過去攀上了朱暇的肩膀,然後正了正神,愉悅道:“一壺二鍋頭,除去憂和愁。紫暇大師,為了慶祝靈羅梭問世,咱們竹桃林共飲一番,如何?”
“有何不可?”應著,二人便笑談步行,走過了街道,出了轉送陣,來到了外面的竹桃林。
此時,在那棟精緻且顯得古香古色的木樓地下,朱暇二人站定在一間滿是擺放著酒罈的地窖中。
常無道,也是一個愛酒之人。他雖愛酒,但不嗜酒,他喜歡收藏民間的酒。
而這滿屋子的酒,正是他一生中在民間收集而來的美酒。
“紫暇兄,常某不才,平生對酒道也是酷愛有加,而這屋子裡的酒正是我這麼多年收集而來但卻是一直捨不得喝的酒。”頓了頓,常無道伸出手指掃著指了指屋子中的酒,又繼續說道:“我這裡的酒,只有兩種,不知紫暇兄能猜得出來是哪兩種酒麼?”道完,常無道望著朱暇神秘的一笑。
朱暇微微一笑,應道:“純而不烈,淡雖有香,想必常兄口中的兩種酒其中一種便是二鍋頭吧?”
常無道一怔,像是遇到了知己一樣,喜道:“不錯不錯!紫暇兄好眼光!那麼……還有一種呢?”話罷,常無道目露疑光的望著朱暇,他似乎很期待朱暇的答案。
遲疑了少許,朱暇又笑道:“酒樓酒樓汝知有,人間不死之丹丘。酒香滿盞不惜醉,月色上衣從著身。想必……常兄這第二種酒就是玉冰燒吧。”道完,朱暇也饒有趣味的望著他。
不等滿臉讚賞之意的常無道開口,朱暇接著道:“不過在下倒是有一事不明白,還望常兄解惑。”朱暇實在是想不明白,常無道為何會收集這兩種再普通不過的酒。
“哦?願聞其詳。”
“二鍋頭;玉冰燒,這兩種酒都乃民間再普通不過的酒,釀造之法也很普遍,而以常兄對酒的酷愛程度,為何會收集這兩種酒?呵呵。”笑了笑,朱暇又接著道:“也許是我多言了,對於真正的愛酒之人來說,那他必定是對某些酒情有獨鍾的,不分貴賤。”
“呵呵,情有獨鍾麼?”常無道神色驟然間便變得有些迷茫、惆悵。“情有獨鍾”這四個字,或許不該用在酒之上,他對酒的酷愛哪能及得上他對煉器之道的痴迷?一生費盡心力,專注於靈羅梭的煉製之法,如今、現在靈羅梭已經問世,自己這一生的心結也就解開了,付出有了收穫。
沒條件,卻專注、卻熱愛,自己這不是情有獨鍾是什麼?
然而,他這麼辛辛苦苦的要想煉製出靈羅梭又是為了什麼?除了證明自己外那還有什麼?
“紫暇兄,感謝你完成了我平生夢想,煉製出了靈羅梭。如今我平生心結已解開,對於煉器之道,或許是該放手了。”常無道一臉惆悵,而眼中的光芒又像是看透了什麼,領悟了什麼。
沒有煉器先天條件的自己既然已經在煉器之道上證明了自己,那麼,放手又何妨?自己現在應該做的,就是修煉啊。這……便是常無道現在所看透的一點。
望著手中朱暇給自己的那枚銀光閃閃的靈羅梭,常無道原先炙熱的目光也在此刻變得淡然了,這雖然是自己多年以來的心血、精力,而且還是證明自己價值的東西,但是,自己的價值就應該體現在煉器之道上麼?自己想要煉製靈羅梭最終的目的,還不就是為了得到神光靈瓜然後突破自身的修為。
說來說去,一切皆是為了修為,而不是為了煉器。只不過是自己一時間鑽進了牛角尖裡罷了。自己心中真正所向往的,還是修煉之道啊。
“一罈二鍋頭,除去憂和愁;一罈玉冰燒,萬世千秋不枉此遭!”高聲一語,常無道像是在感慨,隨後將靈羅梭遞到了朱暇手中,“紫暇兄,煉製靈羅梭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得到神光靈瓜而助我突破封羅低階修為的桎梏,如今看來,我已不需要靈羅梭了。”說著,常無道大袖一甩,進而地上一罈酒被一股純厚的能量穩穩吸入掌中。
他一把扯開了酒罈上的封泥,仰頭大灌了起來。
他現在很想醉。只有自己醉了,才能忘卻煩惱,進而衝擊封羅中階的屏障。
朱暇笑望著他,笑而不語。他知道此刻的常無道離突破之期不遠矣,多年以來,他丹田中的靈氣早已充足,所差的,就是此時的這份體悟,這份對道的體悟。
無道自是有道。常無道這個名字,或許一開始就取錯了。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常前輩,此酒,如何?”朱暇突然灑然一語,隨後空間戒指白光一閃,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