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不錯。”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蘇瑞,蘇瑞……”
夜深人靜,大多數人都在酣睡中,獨留蘇瑞在床上翻轉,掙扎在夢中。她覺得自己好像走在一條無處可逃,無以知返的迷途上。她手觸到的是宛若迷霧卻是冷硬厚實的牆壁。
這個世界不是她所熟知。她茫然地望著這個扭曲的世界,心底卻奇異地湧現一種強烈的悲傷無奈,這種感覺強烈到讓她差點窒息。腦海裡慢慢浮現的是與師瑜謹朝夕相處的場景。只是這種回憶,讓她很不安。似乎是最後的惋惜和回顧之意。
“蘇瑞,你終究還是逃不過啊……”
聲音似乎是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傳來,隱隱約約,飄渺不定,卻帶著劃破時空的犀利之感。
她循著聲音的方向而,不假思索而奔去。
越往前奔去,在前邊的濃霧愈有散去之感,卻在她猶豫而停頓之時漸漸靠攏,重新籠罩住。
她依稀可以看見,有個身材高挑的人兒,撐著一柄油紙傘,靜靜地立於雨霧之中。雙眸微挑,似乎凝視著她這個方向。
她努力向前去,在靠近之時,她不得不停住腳步。前邊,她和他之間,隔著一層難以靠近,肉眼難以看清的物事,將他們硬生生隔開。她模模糊糊可以看見那人眉眼間的精緻。
“然後呢?”
她開口,卻只是想問這一句。心底很奇異的,像塊通透的鏡子,對來龍去脈似乎很清楚,不問那人說那句話的緣由。
那人靜靜地立在那裡,不笑也不怒,平平靜靜。微微側開那傘,仰起頭,望著灰濛濛的上空。爾後,頭顱微微歪斜,眼角微挑,透過那層朦朧的物事,卻是直直地凝視著她,嘴角笑容豔麗陰冷。
“吾將至,汝回頭間……”
隔日的天,是個大好的天。天空放晴,蘇瑞撐起身子,睜開眼,從夢中清醒過來。
她摸著自己的手肘,夢雖已醒,但手肘上依稀殘留著那人在夢中遙指她手臂時的灼熱之感。
她不知道昨晚的夢代表著什麼寓意。只是很想問問夢中的自己,為何會說出“然後”兩字。夢中的自己似乎知道為什麼,而且,那人對夢中的自己來說,很熟悉,一點兒也不陌生。這個夢不是第一次做了,她夢到了兩次了。
很可怕的是,她知道這個夢將會成真。
在蘇府家丁告知她,身懷醫術的女人在清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出門了的時候,蘇瑞梳洗完正準備用膳,她只是淡淡地應了聲,便讓家丁下去。她知道女人去了哪裡,去做了什麼。女人已經告訴她絕對會回來的,在她離開江南這地方之前。她必須把女人帶回去,師瑜謹和她的孩子還在家中等著她呢。
只是,她想到昨日遇見之事,便輕微皺了下眉頭。中南的掌櫃辭工後,中南的店鋪賬目便陷入一片衰敗。收益不斷從上月持續下滑。
她介入其中,便發覺辭工的掌櫃竟是把蘇記的名聲捂黑。把蘇記拿來救濟的白花花的大米換成發黃的舊米糠,混在上好的大米中。這事被領到米糧的百姓知曉了,都紛紛來中南店鋪鬧著。那掌櫃竟是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模樣,將質疑的百姓全趕到門外,也不管是不是正在店裡挑大米的人。
而中南店鋪的生意之所以時好時壞,更是因為那掌櫃有時將價格調得很低,但恰好吸引了很多百姓來購買才勉強補上了蝕本的錢。有時又不去進貨,任憑大米被買完,第二日便掛出所謂的米已賣完的牌子。店裡的原先屬於蘇府的夥計都被這掌櫃用計趕走,現在店裡的夥計都是那掌櫃的親戚來擔任的。
“這……小姐,你說這如何是好?”
當日,蘇瑞和幾個蘇記店面的掌櫃剛走進中南蘇記鋪,只是詢問下大米的價格。蘇瑞手捻著幾顆面色發黃的米粒,微皺著眉。那夥計走過來,一個手掌便拍了過來,將蘇瑞手中的米拍回了米桶裡。
“咦,你這人怎麼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她是誰麼?”
蘇瑞只是冷眼瞧著態度倨傲,囂張不可一世的夥計。幾個掌櫃已經開口怒罵那夥計。夥計卻是瞧了蘇瑞一眼,以為她是來找茬的,便道:“她是什麼人,我一看便也知道。不想買米就走吧。反正這裡的米也是你們買不起的。”
當時,那個夥計眼力不好,只是瞧著蘇瑞穿著粗布衣裳,卻不知她身上的衣裳是師瑜謹做的,也沒瞧見旁邊穿著錦衣的掌櫃們,便認定了蘇瑞沒錢可以買了。
那幾個掌櫃被夥計這話驚得愣住了。眼瞧著身旁未說一個字,面色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