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飛起來伸爪踢了踢桶子,示意松鼠把瓜子皮往這裡面丟。
松鼠吃得正歡,完全沒注意到。
周九大力踹了一腳,直接把垃圾桶踹得一聲響。
松鼠僵住了,不知道哪兒惹得周九不高興了。
悄悄覷了周九兩眼,猶豫了會兒,竟然揮爪子把茶几上,所有的好瓜子,全推進了垃圾桶裡,完了還一副乖巧的模樣瞧著周九。
周九:……
周九:“你是不是傻?”
松鼠聽不懂,而且是真聽不懂。
一派真真切切的無辜單純又懵懂的樣子,讓周九莫名的就體會了一把,齊莞莞某些時候的感覺。
周九無語,伸爪抓起一顆漏網的瓜子揮了揮,松鼠的目光也順著瓜子漂移。
周九揚爪把瓜子丟進了垃圾桶,松鼠一頭就跟著瓜子栽了進去。
不一會兒,就從套了乾淨垃圾袋的垃圾桶裡,傳來了咔噠咔噠嗑瓜子的聲音。
在垃圾桶裡吃也好,至少瓜子皮不亂丟的目的達到了。
只是吧……
周九站在茶几,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嗑瓜子磕得一聳一聳的松鼠,它背部右邊的傷因為姿勢原因更加顯眼了。
帶傷進垃圾桶,縱然這垃圾桶套了乾淨垃圾袋,這傷也結了痂,還是感覺不怎麼好。
周九覺得,放這松鼠進屋,其實也挺麻煩的。
周九見過齊莞莞把藥收拾在哪裡。
齊莞莞是個粗枝大葉的,時常就會有些磕磕碰碰。
圖省事兒的她,乾脆就一次性囤了些傷藥丟家裡。
只是這人類的藥,也不知道對動物有沒有用,而且給它上藥,周九覺得這好吃的倒黴鬼,八成會去舔。
是藥三分毒,周九懶得去試驗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
平時這傢伙在外頭可勁兒造作,不也活的好好的,總不會進了屋就嬌貴起來。
想通了這一茬,周九也就不理會吃東西的松鼠了,飛進了浴室裡,幾蹦幾跳就進了先前齊莞莞備好的水裡撲騰。
八哥喜水,夏天更是喜歡天天水浴。
hn土家族還有個叫八哥洗澡的傳統打擊音樂,打溜子的曲牌,不少民族器樂家還分別改編過這一音樂。
齊莞莞翻書看到這個的時候,還特地搜尋了這一音樂來聽,據說是描繪的八哥水裡洗澡的時候戲水、拍翅膀、抖幹羽毛的聲音。
周九有時候也是覺得,真是不得不佩服這些藝術家們,居然能從八哥撲騰著甩翅膀,嘩啦啦凌亂無比的水聲裡,摸索出音樂美來。
果然是幹一行就得有一行的靈氣。
洗完了澡,周九站在盆邊沿上,抖抖毛甩幹水珠,飛到了窗臺上拉開了窗簾。
午間的陽光正烈,透過玻璃窗照進來,縱使有空調冷氣的中和,也是熱烘烘的,周九躺下曬太陽,烘乾了背,又翻過身來躺下烘腹部,四仰八叉地曬得分外愜意。
周九頭頂上有一撮兒呆毛,當然識貨的人會管這叫鳳頭。
這撮兒毛幹得最快,空調風掃過來時,隨風輕輕顫動。
對於有毛的動物而言,無論是羽毛還是毛絨絨,打溼和乾燥的狀態,都是會極大的影響外觀的。
有一句話叫做;有一種虛胖叫做洗澡前。
洗乾淨,曬乾透的周九,覺得自己渾身有種蓬鬆了一圈的感覺。
但羽毛畢竟沒有毛絨絨那麼顯胖,所以周九還是沒有特別明顯的大變化。
而且嘛,黑色顯瘦。
周九和烏鴉的差別其實還是有的,作為一隻林八哥,周九金爪金喙金眼,翅膀展開時還可以看到兩個白色的斑塊,頭頂一撮兒毛,順風而動清新飄逸特別打眼。
先前和那一隻烏雲蓋雪貓戰鬥的時候,那隻死貓就愛盯著這撮兒毛撕,讓周九止不住懷疑這傢伙是把自己腦袋上那撮毛,當做了逗貓棒。
而烏鴉就普通多了,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叫聲也只會嘎嘎嘎。
只是平常的人哪會去分辨這麼多,一看周九身上大面積的黑毛,瞬間就認定這是一隻烏鴉。
洗完了澡,晾乾了毛,閒來無事,周九又開始計劃著出門。
雖然這會兒太陽正烈,但小區樹林子那兒,還是有些小動物在活動的。
只是要出門,就得先把這隻松鼠給趕出去。
周九起身飛到茶几上,低頭往垃圾桶裡看,卻發現這隻松鼠,居然吃著吃著,就這麼弓腰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