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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宋青書始終閉眼不答,張無忌彷彿自言自語般說了半晌,最後見懷中那人鐵了心不發一言,無聲嘆了口氣,起身穿好外袍,拍了拍青書的肩頭道,“師哥,我去給你熬藥,你再睡一會兒,等我回來。”說罷,轉身開門走了出去。

等腳步聲遠去,宋青書才開啟眼睛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房間,臉上神情平靜到瞧不出一絲的端倪。

方才張無忌說要離開去熬藥的那一剎那,宋青書下意識就想開口喊住他。話語已經衝到了嘴邊,卻被硬生生咬住吞了回去。

手指緊攫著身下的被褥,宋青書使盡所有力氣剋制自己不去回想那骯髒的一幕,卻怎麼也控制不了畫面一遍遍在腦海中走馬觀燈似的回放。

縱使他再有豁達隨性的心,也無法自如的面對這種情況——這是他前後兩世加起來也從未遇見過的。

被王保保壓下身下的那一刻,說不怕,那是假的。身後被強行探入手指時,宋青書唯一想到的就是“張無忌”三個字。但此刻真見到了張無忌,他又不知該用何種面目來面對。他甚至不等張無忌來問,就已經先將那人想問、想知道的一切給阻隔在外。

他沒有臉面啊!

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宋青書趕緊翻了個身將背對向床外,與此同時,門推開,張無忌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走了進來。

將藥碗擱在桌上,張無忌走到床沿坐下,笑道,“這藥是一個時辰前讓人熬的,師哥現在醒了喝剛好。我已經命人去做飯菜了,一會兒你喝了藥再吃些飯,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宋青書面朝床內側一聲不吭,既不起身,也不接張無忌的話,只是睜開了眼睛,眸底深處,有昭然的心疼和不忍。

剛才那驚鴻一瞥,宋青書看見了張無忌眼廓下的一圈黑影,精神頭也不大好。多半是一夜照顧他不曾好睡的緣故。想到昨夜迷迷糊糊之間,耳邊總會傳來那句令人心安的“師哥,我在這兒”,宋青書心口一震,一股感動如泉水般涸涸流過。

但要他就這樣起身和張無忌坦誠相見,宋青書自言還沒有那個道行。

張無忌豈能不知道宋青書的心思?這事攤誰身上都不好受。遂也不願強迫與他,只每日拿好話哄他,讓他起身喝藥吃飯。然而宋青書就是拗不過這個坎、結不開這個解,張無忌越是哄得柔軟,越是不肯和他直白相對。

這般你追我躲的拖了兩日,張無忌也陪著不曾吃好睡好,本就累極的身體愈發沒了精神,眼睛凹了進去,臉上也因長期睡眠匱乏而籠上一層青霧。這還在其次,心裡那股落寞無措才是真正啃噬張無忌身心的主要因素。

對張無忌神情一日日的萎靡,宋青書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好幾次都想開口喊他,可話已滑到了舌尖上,又黯然頹廢地給憋住了。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別說是楊左使等人搖頭嘆氣,就是韋蝠王也看不過去。

找了個張無忌去熱藥的機會,韋蝠王一腳踹開門衝進屋裡,一把揪住宋青書的衣襟將他從床上提了起來,迎面一拳揍上他的小腹,只痛得他額頭大汗直冒。

“臭小子,你還算是個男人嗎?”韋蝠王常年不見血色的蒼白臉上,如今也因憋屈和惱怒浮起一抹幾不可見的深紅,張著一口尖銳的牙齒怒喝,“男子漢大丈夫,受一點挫折磨難就要死要活,倘若大夥兒都跟你一樣,受了委屈就藏著掖著躲起來一輩子不見人,只怕這世上也沒有幾個人敢出來行走江湖了。你師父我未入明教之前,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可我一樣忍了下來,等日後有時機有實力了再報仇回去,十倍百倍的還給別人。你倒好,跟個娘們似的膩在這裡,還讓教主天天來伺候你。為了你一個人,整個明教都陪著教主一起難受,難道你就沒看見,這兩天教主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連一個時辰的好覺都不曾睡過。”

連訓帶斥,宛如一瓢涼水澆在宋青書頭上,讓他避世了幾日的心霍然明透了一些。

見青書似乎開竅,韋蝠王繼續道,“你要還是我青翼蝠王韋一笑的徒弟,就打點精神振作起來。一個人報不了仇,還有整個明教替你撐著。但若要再這麼歪歪唧唧下去,老子就吸乾你的血把你扔下光明頂自生自滅算了,省得你在這裡拖累教主,累得明教上下都為你不得安寧。”

韋蝠王的一席話落,使得宋青書連日來緊封的心門不經意間挪開了一角,原本混沌的思緒也瞬間開闊不少。

師父說得沒錯,那個讓他受盡屈辱的人不是張無忌,他怎麼能只顧自己感受的同時折磨了無忌?

回想到這幾日張無忌始終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