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讓我去吧。”一個平靜的聲音突然傳入楊遠的耳中。
楊遠一怔,而後猛地轉過頭,看到說話的人竟是副將劉虎,於是很乾脆的說道:“不行,這麼上去是找死。”
“那怎麼辦?若拖得時間長了,那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我也不能讓你去送死啊!”楊遠低喝了一聲,不同意讓他去。
“謝將軍的厚愛,不過我們的責任可是遼州城,乃至遼州疆域,這次,我必須去!”劉虎的話語很平靜,但眼神中卻是透著堅毅的光芒。
楊遠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劉虎已經轉過身,來到了一列騎兵的面前,一把抹去臉上的血水,露出了裡面粗獷的面容:“弟兄們,你們也看到了,前面便是遼州城,所以我們必須要殺過去。或許我們會死,但遼州城會得救,遼州會得救。遼州是我們的領土,可如今卻有空桑人站在上面,肆意殺戮。”
劉虎突然頓了頓,而後聲音變得激昂起來:“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軍人!保家衛國,血戰沙場是我們的天職!所以,哪怕是死,我們也不能讓這些混蛋踏入我們的疆域半步!哪怕是死,我們也不能丟這遼州的萬千百姓於不顧!弟兄們,你們怕死嗎?”
“不怕!”
長嘯聲直刺雲霄,劉虎的情緒已經深深感染了眼前的這些人,每一個人均是神色激昂,眼神透著堅毅的光,不再有一絲懼怕,彷彿死亡已經成了一件很平靜的事情。
“驍騎旅,走!”
劉虎一聲大喝,而後首先調轉了馬頭,緩步向前走去,而後這一列騎兵也是齊齊跟上,眼神平靜,再度握緊了手中的馬刀。
一股慘烈的氣息從每一個人的身上透出,最終匯成一處,而此刻站在對面的空桑士兵感受這股氣息的時候均是忍不住的一個寒顫,卻不知這股驚懼從何而來。
當劉虎走到楊遠身旁的時候,轉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而楊遠則是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掌,用力的按在劉虎的肩頭,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眸中竟泛起了一片晶瑩。
“將軍,保重!”
劉虎對著楊遠低語了一句,而後猛地立在長刀,直指蒼穹,一股驚人的氣勢奔湧而出,一聲大喝響徹在雲端:“弟兄們,殺!”
很簡單的一句話,劉虎和他身後的一個騎兵方隊霎那間奔騰起來,彷彿一柄出鞘的利劍,殺氣盈霄。
“上箭!”
在距對方還有一百步的時候,劉虎一聲低喝,而後所有人齊齊引弓上箭,對準了前面的戰陣。
“射!”
一陣密集的箭矢烏雲般越過天際,落在對方的戰陣中,將前面的長槍手和弓箭手射倒了一片。
而對方也開始反擊,弓箭手齊齊拉弓,對準了劉虎一行人。
“驍騎旅,前進!”
劉虎一聲斷喝,而後身後的人馬齊齊扔掉手中的弓箭,將身子伏在馬背上,驟然加快了速度,疾奔而去。
“咻咻咻…”
密集的箭矢襲來,但劉虎的騎兵已經處在了奔騰的速度,所以並未給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而這時,他們也與對方的戰陣撞在了一起。
劉虎立在身子,而後長刀一抖,一股元力透在刀鋒之上,綻出一道驚芒,竟開始嗡嗡地震顫起來。
“殺!”
劉虎策馬一躍,而後長刀立斬而下,一道璀璨的刀芒劃過天際,直接斬在了最前端長槍兵的頭上,一時間,陣勢散亂開來,血箭四射。
跟隨著劉虎上來的騎兵皆是身著重甲,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此刻悍勇難當,狠狠地撞進對方的佇列中,將一個個士兵撞得倒飛而去,而後馬刀揮舞,大砍大殺,使得一道道血箭激射而起。
空桑的主將也沒有想到這一行人馬竟然如此悍勇,生生撕開了這個戰陣,但短暫的混亂過後,則是士兵穩住了陣腳,開始有序的阻擊。
到處是迸飛的斷肢和淒厲的慘嚎聲,一行人馬皆是狀若殺神,以一當十,身上已經佈滿了傷痕,但仍是一往無前,哪怕一杆長槍穿胸而過,也要大吼一聲,一刀砍斷胸前的槍桿,而後順勢一刀砍斷對方的頭顱,流盡最後一滴血,給後面的人取得一線生機。
“啊…”
劉虎瘋狂的大吼著,手中長刀肆意地斬殺著,彷彿一道狂龍,每一刀落下皆有一個頭顱沖天而起。
“驍騎旅,前進!”
劉虎一聲長嘯,帶著剩餘的人馬繼續向前,他知道他的責任,所以他不會再部隊有一絲的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