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家師常住山林,此次下山歷練,發現著裝過於驚世駭俗,所以就順手牽羊拿了套普通人的衣服,你該不是,想要報官抓我吧?”她為自己編了個說得過去的藉口,那人聽她如此說法,卻只是笑了笑。
“姑娘既然是大夫,也就是我要找的人,我當然不會報官了,姑娘請隨我來。”那人起身帶路,韓若便跟著走了過去,她雖然很想不去治這個人,收這份診金了,可是目前看來是容不得她說不了,她若是治好了也就罷了,若是治不好,恐怕…
她心中如此思量著,腳下卻緊跟著那人的步伐,那人帶著她出了客棧,上了一輛轎子,抬著她走了好一陣,停在了一間院子外面。那人帶著韓若進了院子,走到一間屋子外,敲了敲門,待到屋內傳來了聲音,才推門示意韓若進去。
韓若微一猶豫,才慢條斯理地走了進去,那人跟著走進去關上了門,又將韓若帶到臥房裡,示意她為床上的人看病。韓若坐到床邊,仔細看了看床上的女子,那女人看起來面板粗糙微暗,手上甚至都有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和死繭,而且她的目光渾濁,看起來也不像是個什麼深藏不露的高人,韓若怎麼看她,也覺得她不像是個能貼告示請各地名醫的人,但誰又說得清楚呢。
韓若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又替那女子把了半晌的脈,才皺起眉頭沉聲道,“她並沒有病,只有些女子都有的略微體虛,卻不知你們這般大張旗鼓地找大夫難道竟是為了一個沒有病的人麼?”
那人低頭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然後揮手讓那躺在床上的女人退下之後,才放低姿態低聲道,“請韓姑娘原諒在下的謹慎,近日很多人冒充名醫,為了不讓我家主人被些莫名其妙的人騷擾,所以在下才出此下策。”
“那我算是,透過考驗了麼?”那人聽到這話,只抿唇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韓若也沒理由怪他的防備心,只得繼續跟著那人出了門,這次兩人是上了一輛馬車,那人詢問過韓若並不介意去杭州為他家主人治病以後,就讓人駕車駛向了杭州。
這馬車韓若坐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算完,一路上,她與接待她的那人也熟稔了起來,那人叫秦三,因為在家裡排行老三而得了這名,據他自己說,他不過是他家主人身邊的一個普通的下人,做些閒散的事,但任韓若怎麼變著法子打聽他家主人是誰,卻沒從他嘴裡套出半句來。
韓若沒了法子,只得由著他帶著自己去了杭州,韓若只當自己現在也沒什麼可以讓人有所圖謀的,再加上她確實需要銀兩來當做路費,指不定這一次的診金就夠她去快活林了。她心底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計算著杭州去快活林的路線,就這樣不知不覺中,馬車就已經到了杭州。
再一次到杭州,韓若的心裡總是有著些莫名的心思,她一直偏愛這個地方,但是上次同葉翔幾人來這裡遊玩的時候,也不過是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了,這一次又到了這裡,卻只剩她孤身一人了。
知道自己是身穿的情況以後,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去直接告訴他們,或是隻是去看一眼他們,抑或是用新的身份進入他們的生活,想到最後,還是隻能暫且放下,等到再見時再考慮這個問題,畢竟如今的高寄萍,她完全不知那人的底細來歷,除了可以確定一點,她絕對不是從其他世界來的外來者,一個世界只有一個外來者,那聲音雖然報復她,但卻沒有說話不算話的歷史,所以它的話大概還是可以相信的。
但如果高寄萍不是外來的靈魂,又會是誰呢?韓若想不清楚這一節,只得先擱下不去再想,她隨著秦三下了馬車,到了一間臨西湖而建的大院子外,那院落極大,能隱隱看到裡面種了好些樹和花,韓若好好地打量了一番,隨著秦三走了進去。
那院子裡面就更是清雅美麗了,院子裡種滿了四季的花,韓若剛一進去,就聞到一陣花香,她面帶笑容地環視了一圈這個地方,心中暗道她將來若是有機會,還真想住在這樣的地方終老一生了。
秦三見她在打量這個屋子,便笑著低聲道,“這屋子可是我家主人親自佈置的,本來是說要同別人一同來住的,可惜…算了,不說那些,這院子很不錯吧?”
“是很好,你家主人很用心,看來那個人對你家主人來說,很重要啊。”韓若無意識地接了句嘴,卻見秦三陰鬱了臉色,冷哼了一聲,似乎滿是不屑一般。
“不提那個人,韓姑娘還是快跟上吧。”秦三一句話揭過了剛剛的話題,帶著韓若穿過走廊,繞了幾個圈子,才到了一間屋子的外面,他恭恭敬敬地敲了敲門,過了好一陣才聽到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
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