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被鐵皮包裹著計程車兵,他沒有來得及卸下裝備就直接跑了進來,只是他還沒有忘記向上司敬禮。
“博垂科特閣下的情況?”
“不是,是努夏特方向傳來的捷報!”他用餘光瞟了她一眼,又迴歸正題了。
“又是市民*?暫時派些兵力*下來。他們對此應該有經驗可談。”沒等士兵說完,他的話已經連綿不絕,就差揮手下令了。
“是軍隊,舉著亨利的旗幟。”
“什麼?!已經打到這兒了?”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酒壺杯子全滾落在地上,軟和的地毯沒有讓它們碎掉。
“起初不太相信,但上面有亨利的旗幟,我想應該是的。”
“沒看清楚?!”
“旗幟上是那麼回事,逃出來的市民已經奄奄一息。我們無法瞭解更多的情況,請下令!”
“現在還有多少兵力?”他走到士兵跟前,在他看來,距離越遠,答案傳到他耳朵裡就越遲。
“大部分兵力派去給希農的王太子了,另外一部分在十幾裡外遭受不明軍隊襲擊,全軍覆沒。就連所剩無幾的弓箭手也被博垂科特閣下調去圍剿勃艮第人,至今未歸。”
“現在手頭的兵力?”
“抱歉,我實在不願意讓您失望。”
“多少?”
“零。”
雖然之前已經有過心理準備,但對於突如其來的零,他依舊演戲似的倒退了幾步,隔著冰冷的鎧甲靠在凳子上:“已經沒有辦法了,遠水不救近火。”
“及時通知博垂科特,暫時調些兵力,儘管他身處前線?”千語的話讓守衛隊長髮了會兒愣。
“那我寧願放棄對努夏特的援救,或許有幾個意志力強些的頑抗一陣,或者逃出來。”
“你說什麼?!”貞德用力甩開了手,就像甩開了束縛。
“這是現實,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力了,作為棟雷米的村民,你應該會因為沒有出生在努夏特而感到慶幸。”
“看來給你說再多也是廢話。”貞德說。
“說什麼?這兩個罪犯!”
士兵走過去,很小聲,在守衛隊長心裡卻誕生了一計。他的表情也得到了舒緩。
“你們不是要去希農?”他接著問。
“……是的。”貞德渴望的,至少不是這個,而在身處戰亂的地界,那裡,正因為混亂,才會看到暫時落腳的地方。這個女孩的心裡難受一陣子,可那隊長已經打算好報告什麼了。
“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虛偽的說辭讓守衛隊長內心受到重重的一擊,直到他發現那名女孩已經離開,直到簾子已經不再動盪。他回了神,對著他計程車兵,慎重地問了幾個簡單問題,並且拍著他的肩膀,說了些話,那不是命令。但是,士兵突然挺起胸膛,握緊拳頭,往胸口一擊,“啪嗒”一聲。隊長看不到他的表情,這絲毫不影響那最後幾句類似命令的話的效力。
【光明不曾觸及這個角落,但它絕沒有完全湮沒於黑暗中。】
千語再次聽到這不知從什麼方向飄來的話。
【去吧,努夏特有你要走的路。】
“可是我需要一輛車。我恐怕到了那裡,所有人都蒸發在歷史書上了。”
【那個女人也是你的命運,她已經知道你叫千語了。】
“又怎麼做?”
【記住我的話,等價交換。否則,災厄遲早降臨在你頭上。】
“她真的是貞德?”
【她也是奧爾良的聖女。】
“聖女?”
【我會給你指示,去那裡洗盡你之前在那個世界的罪惡。】
“什麼時候的事?”
【每個人生來就揹負著的罪,沒有例外。】
千語聽得有些糊塗了,她下意識地看了看天,那裡也是空曠無比,什麼也找不到。
眼下的,卻是將帶她們去“希農”的兩名法蘭西士兵。
第十二章 孤注一擲
七
“我們罪人求你垂憐,求你俯聽我們,拯救亡者煉靈!全能無始無終的天主,一切信友之常安,懇祈俯聽我們,赦免已亡諸信者煉靈在世之罪;以你的慈佑,使他們獲得安定之所,榮登天國,獲享主恩。以上所求是靠我們的主基督。”她看起來還是個孩子,跪在許願池前,裡面很小,並且已經乾涸,宛如整個教堂,空空如也。來此並非是獲得父母的啟願,而是神的指引。
那是她從未想過的畫面,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