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之前遭奸人暗算,一直昏迷不醒不過,還險些斷了氣。
是辛紫及時出現才總算將殿下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雖然不知道後來為什麼辛紫會突然間在太子殿下的手臂上削肉放血,可既然她之前肯話費那麼多的精力去搶救殿下,想必那手臂上的傷也不是出於惡意。
所以,知道內情的人此時聽到皇帝的問題,都明白皇上問出了一個此刻根本無關緊要絲毫幫不了太子殿下的問題。
但汪清卻不會傻到主動去提醒陛下他提出的問題根本不是癥結所在。
實際上,他根本是樂於見到皇帝首先就把矛頭指向辛紫的,這反倒免去了他事後主動向皇帝提及辛紫在這件事裡的可疑身份的麻煩。
“回稟陛下,是您剛剛命人帶出去的辛紫姑娘所為。”
汪清惜字如金地回答了皇帝的問題,沒有多講任何解釋的話,巧妙地以隱藏部分真相的方式達到了歪曲事實的效果,同時又避開了欺君的罪名。
“又是她……”
皇帝聞言果然皺起眉頭沉吟了一陣,然後轉身往一邊的炕桌旁一坐,指著汪清道:“你過來,給朕把話說清楚,這端本宮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朕才半天沒見悉燁,他就從原本好端端的一副活蹦亂跳的模樣變成現在這樣了?
“還有那個什麼辛紫,又是什麼人?新來太子身邊的宮女?她哪來那麼大膽子竟敢傷了朕的嫡長子?既然這傷是她造成的,為何剛才又充好人在這裡幫著止血?”
汪清就朝著皇帝長長地一揖,索性跪在皇帝面前。
這是他僅有的一次機會,自己能否從這件事裡摘出來,就全看是否能趁著此時皇帝對辛紫疑心最大的時候將事情從自己一個“外人”的角度一五一十講出來。
他動用了自己這麼些年來一步步在宮中摸爬滾打學來的所有口舌上的功夫。將黑的說成白的,自己的失職說成是辛紫的突然出現所致,有關辛紫如何拼盡全力救助太子的部分一帶而過,而她不同尋常的身份和她對如今仍舊不知去向的頭號嫌犯王傳超的瞭解則被當做重中之重仔細地講了出來。
這樣的指鹿為馬的能力,讓屋子裡的宮女太監侍衛們無不咋舌,甚至有幾個懵懂無知的太子身邊的人也幾乎信了他的說辭。
皇帝聽完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坐在那裡。
一時間屋裡落針可聞。
“父皇……”
不知過了多久<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床上傳進皇帝的耳朵裡。
“太。太子殿下,您醒了?!”
一直在太子身邊慌亂地止血的劉太醫沒顧得上及時檢視太子的情況,竟是連太子何時醒了過來也不知道。此時聽到太子開口,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燁兒,你醒了?”皇帝一下從炕上跳了下來,一個箭步衝到太子床邊。見他掙扎著想要坐起來,趕緊伸手阻攔道:“你快些躺下去。身上還帶著傷,不要亂動,好好讓劉太醫幫你診治。”
太子也實在是覺得渾身虛乏無力,只是勉強撐死身子就耗費了幾乎所有的力氣。此時自然聽話地重新躺了回去。
可他狠狠朝跪在一邊的汪清瞪了一眼,知道此時不是自己安心休息的時候。
“兒臣剛才分明聽到有人在父皇耳邊搬弄是非,顛倒黑白。若是此時孩兒不起身分辯清楚,害怕待到一覺醒過來。有些小人得逞,救了孩兒的恩人反倒被定了罪下了大獄了。”
太子話已至此,就差點名道姓講出來,汪清這樣的人精又怎會聽不出這罪名是朝自己扣下來,此時早已經嚇得俯在地上,腦袋咚咚地磕在地上,嘴裡喊著“冤枉”。
“我雖被奸人所害,先前身子動彈不得,可究竟是誰非親非故卻願意拋開一切盡全力救我的性命,又是誰原本身上負著保護我的安危卻因為擔心被牽連而冷眼旁觀,這些我卻也不會糊塗到分不出的地步,而你剛才在父皇面前講的那些話,我更是每一個字都聽得真真切切,你以為靠著嘴上耍些小聰明,就可以欺上瞞下,從這件事裡脫身了嗎?”
太子的聲音虛弱到只有此時在他身邊的皇帝,御醫和汪清聽得清楚,可就是這細若蚊吟的話語,卻有著驚人的威懾力,讓跪在地上的汪清聽罷不顧一切地哭號著朝爬向太子床前,早已將之前的心計拋諸腦後,此時********只想著如何保命。
“殿下,殿下求您繞了奴才吧,”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