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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辛紫一行人到了皋祥之後,他眼看著辛紫幾個一副落魄的模樣,若說是從東原逃過來的欽犯他也不會懷疑,那時候他心中幾乎已經確定左淇洋此人是巧舌如簧,騙了自己,回到自己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天還沒亮就起身出去,預備喊人快馬加鞭去宮裡查探一番,就算驚動了東西兩宮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將這件事背後的真相查清楚。
可誰曾料他的人前腳剛走,後腳就接到太子入城的訊息,他慌慌張張又遣了人快馬加鞭去把探查的人追了回來,自己則強壓住震驚和畏懼迎了太子殿下入府衙歇息。
結果太子殿下倒好,剛坐下來,茶還沒喝上口,就急著要見那位辛紫姑娘。
到了那一刻,趙郜才徹底打消了之前對左淇洋的懷疑——就憑太子殿下對這位辛姑娘這重視的勁頭,她必定是太子極看重的人才是了。
到此刻見辛紫由左淇洋陪著進屋跟太子行禮問安,趙郜懸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下來,依舊覺得像在夢裡一樣,心中暗暗慶幸太子殿下趕來的及時,若是殿下的人晚來半步,他的人已經到了禁宮,驚動了皇上和太皇太后,自己多疑善變,陽奉陰違的行事作風便要被兩宮的人盡數看在也眼裡了,那這坐了幾十年的皋祥縣令,只怕是保不住了,會不會下了大獄還兩說……
這邊趙郜腦子裡飛速轉著,突然聽到身邊主薄輕咳,這才回過神來,努力回憶著剛才幾人說了什麼,再看到太子左淇洋辛紫幾人都朝自己看過來,心思百轉,立即明白了過來,慌忙笑著站起來,恭恭敬敬朝著太子幾個一揖,道:“卑職衙門裡還有些事沒有處理乾淨,先行告退了,照顧不周之處,還望殿下左大人和辛姑娘多多包涵,卑職與縣丞主薄幾個就在前面當值,幾位若是有什麼吩咐,只管叫人上前去找我便是。”
說著,領著自己的人撤得乾乾淨淨,連一個粗使的小丫頭也不曾留下來,臨走前還不忘把房門帶上。
看著趙郜識相離開的背影,三人的笑容都有些無奈。
此人雖說為人圓滑,可這樣大張旗鼓地離開,還趕在天色正好的時候將房門緊閉,未免太刻意了些吧?
饒是存著這樣的疑惑,這畢竟是在皋祥的縣衙內,客隨主便,三人自然也是沒有就此多說什麼。
辛紫一改往日低調內斂的性子,竟是越過左淇洋,率先起身朝著太子又是恭敬一禮。
與剛才當著趙郜和其他府衙裡當值人員的面的客氣見禮不同,這一次她的言語和舉手投足間則多了許多真誠和感激的神色來。
扳指送出去的時候,她也不過是想著放手一搏,並不奢求太子真的會因此與自己的父皇反目,只希望他在嚴皇帝的餘蔭之下,能有幾分自己的見地,能願意出手幫左淇洋一把。
可沒有料到他竟是毫不猶豫地站在了自己這一邊。這是對自己的信任,更是尊重。
看著端正坐在太師椅上,身形有些瘦弱,臉龐稚嫩,眼中卻透著與年齡極不相符的沉穩的太子,辛紫滿心的感慨。
他不過十三歲,在應對東西兩國的關係時態度卻與嚴皇帝的綏靖政策截然不同,這樣的果敢,若是嚴皇帝肯放權於他,想必他定會有一番建樹,更不至於讓西由落得如今這般被動的田地了吧?
太子坦然受了辛紫的禮,等她說完,這才抬手示意她起身,問她:“聖心殿一別,轉眼一年過去了,聽聞你在東原經歷了許多,甚至承受了喪夫之痛,父皇不許我問朝政,我又久居西宮,不知傳言是否屬實?”
傳言是否屬實,以太子的能力,他又怎會分辨不出,就算他果真是久居禁宮,可他背後不是有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在,他能打探到的東京城外嘉門關一案的訊息,只怕比辛紫還要多上許多。
但他此刻這樣問出來,無非是要告訴辛紫,他希望從聽到屬於她的版本,這是想要從身為這件慘案最直接的受害人那裡知道更多的細節,更是要看看辛紫對此事的態度和想法。
辛紫便朝著左淇洋投去求助的一瞥,視線與他對上,見他目光沉靜如水,對著她略一點頭,示意她但說無妨。她心下稍安,將自己與唐寅褐進入東原之後經歷的種種娓娓道來。
她儘可能只講出自己親眼說見親耳所聞,並不多摻雜任何猜測或是臆斷的話,可最後講到朱慈義以她為威脅逼唐寅褐收手,卻又在他放棄抵抗之後趁機取了他性命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雙手緊緊攥成了拳,身子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
見辛紫沉默起來,嚴悉燁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