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就見唐瑾剛剛沐浴過,正由小廝在換衣裳,美人新沐,半身赤裸,水靈靈得通透,好一派旖旎風光。
尉遲曉只掃到一眼,滿面通紅就要躲,可下一眼卻是連眼睛都挪不開了。
這一眼看得她心中大驚,全身戰粟。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腳下不由退後幾步。下一瞬,竟逃也似的快步就走。
她難以忘卻,方才看到的、他身上那一條蜈蚣一樣的猙獰疤痕,從唐瑾的左胸一直延伸到右下腹。那條疤痕與他豔美絕俗的容顏對比太過鮮明,就如一條尺把寬的巨大蜈蚣趴在漢白玉的石屏上,那些令人噁心的棕色細腿死死的扒在肉裡,讓人只看一眼就銘刻在心。
唐瑾亦沒想到他們會這樣闖進了,忙合衣喚她:“卿卿!”
唐碧脆生生道:“我去!”抬腳便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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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曉哪有唐碧的腳程快,剛跑出小院繞了一條石子路就被唐碧追上。
唐碧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快語說道:“大嫂!別走!”她這兩句十分焦急,倒像是生怕尉遲曉會回金陵一樣。
尉遲曉這時也稍定了神,心中猶驚,背對著唐碧不知該說什麼。
唐碧幾步繞到她身前,兩手拉著她的袖口,求道:“大嫂,你別走,你聽我細說!”
尉遲曉不知她為何急成這樣,語氣中不由多了幾分安撫,“我不走。”
唐碧稍鬆了口氣,拉著尉遲曉的手往外走,邊走邊說:“大嫂,我帶你去個地方。”
二人出到大門,唐碧讓人套了馬車,又叫白朮帶人跟著。尉遲曉不明其意,只跟她一同上了車。
馬蹄咯噠咯噠,車輪吱吱轉動。車內唐碧牽著尉遲曉的手,語氣沉鬱,慢慢說道:“那傷,是五王之亂那年。……是大哥,疏忽了。不過,這裡的緣由……大嫂一會兒便知。”
馬車在章臺坊停下,還未下車便聽鶯聲燕語。尉遲曉便明白這裡是煙花柳巷,可唐碧為什麼要帶她來此?
章臺坊不似金陵的風月青樓,沒有那樣二層高的小樓,所有的不過是黑瓦白牆的居民小院,上面也不寫“醉花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