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身份除非不下放,下放至少是市級常委,而從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直接下放到地級市擔任黨、政一把手也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這就是自己和他的差距,這種差距是存在心裡的,但是人內心能感覺到的差距才是真奎的咫尺天涯,厲剛清楚,自己必須抱緊張青雲逕條線,因為他是最早接觸張青雲的人。
在江南官場沒有人比厲剛更清楚張青雲的底細,他是親眼看到張青雲從一個偏遠山區的小科員慢慢成長為高階幹部的。在這其間,他和張青雲打過無數次交道,張青雲的成長速度已經牢牢的銘刻在了他的腦海中。
就算全天下人都認為張青雲能走到這一步是僥倖的,厲剛都不會這樣認為。從張青雲坦誠的說高謙必然調離武德開始,厲剛就認定他的前途將遠遠超出任何人的想象,這個時候是跟緊張青雲的黃金機會,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了。
而這才是厲剛這次精心準備禮物,搞突然襲擊的原因。他要表明自己的誠意,要消除張青雲的心裡障礙,他不企圖一次能成功,但是什麼事情多做幾次,那定然就成了。
“青雲,這綠茶不錯,早知道你改喝綠茶了,我就應該給你備點。
咱們武德的綠茶現在名頭可是出去了,每年我都會給自己備點。”厲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笑吟吟的說道。
張青雲擺擺手道:“我的習慣沒改!這是劉部長送的一點,他說綠茶健康,非得要給我均點,長者賜,不忍拂啊!”
對與厲剛態度的轉變張青雲明顯還是有點不適應,走平等的路餞,有必要刻意放下身段嗎?
不過經過了幾次試探,張青雲也大致清楚了厲剛的意圖,不過這種時候難表態。畢竟厲剛以前是自己的上司,而且級別和自己相當,不能以常理看。
再說兩人靠攏一點,那也得不露行跡,水到渠成比較好!至於如何才能水到渠成,那便是考驗了。
官場總離不開一個利字,但是“誠”字更難能可貴,嘴巴說誠不是誠,一切都要看錶現,這不是一個短期的過程,所謂日久尤人心,需要時間去驗證。
張青雲的茶真是劉部長送的,他故意說出來也是想看看厲剛的反應。厲剛的反應令他滿意,表現基本算是平淡,這就很好,太做作了就有些假了。看來這些年,厲剛也不是站著沒動,其心性也漸漸磨礪得差不多了。
但是張青雲對厲剛的狠辣還是記憶憂心,在張青雲看來,所謂狠辣其實是一種短視。領導都需要殺伐決斷,但是涸澤而漁,自毀城牆者就短視了。總之一句話,對厲剛其人,張青雲認為要重新評估,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很多,自己不是雍平的小吏了,厲剛也不是雍平的縣長了。兩人都需要重新審視對方。
兩人在客廳聊得歡暢,廚房裡面飯菜飄香,張青雲使勁的嗅了嗅,沒有臘肉的味道,他不禁皺皺眉頭叫伍姨。
伍姨聽到叫聲連忙來客廳,一臉恭敬。張青雲眯著眼睛道:“伍姨,你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重陽菇吧?指定不知道如何收拾,對嗎?”
伍姨臉一紅,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開口。她擔心在客人面前說錯話,張青雲的性子她清楚,有時候動不動就喜歡親自下廚房的,今天有客人在,姑爺下廚房難免不妥當,也有失份不是?
感受到伍姨的尷尬,張青雲笑笑對厲剛道:“我家這位長輩啊,可是佳瑤的保姆,京城來的人,對如何收拾我們的山貨可是缺乏經驗啦!厲市長您先坐一會兒,我親自去示範。”
厲剛哈哈大笑道:“要去一起去唄,在家裡這活都是我包了,今天我也趁機露一手,算是教個徒弟吧!”
厲剛是看出來了,這個伍姨氣質端莊高雅,一口的京片子。他早對張青雲的老婆有所耳聞,是京城大家族的閨女,現在看來果然不虛。
厲剛心下也清楚,這個伍姨可不能當普通傭人看待,所以張青雲一提議要下廚房,他根本沒有異議,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只有透過生活的點滴才能拉近。這才是國人飲食文化的根基,也是酒文化的根基。
伍姨見兩個大男人要下廚房,不禁大驚失色,也不好阻止,只要先進廚房收拾。
其實其他的菜都收拾好了,就剩下重陽菌沒有做。
張青雲取臘肉,厲剛則詳細給伍姨講解重陽菌的來歷和烹飪的關鍵點。重陽菇一種野生菌種,一般生長在有松樹的地方。武德話中“重”和“松”一個音,而且這種菌子生長的季節恰好在重陽節前後,這便是重陽菌名字的來源。
這種菌子味鮮美,隱隱有松子的香味,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