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出去,而是直接了當的切入正題:“我已經定好日子了,三天後姚總鏢頭會押送鏢車經過咱們山莊下的小鎮,我已書信一封邀請他帶著閨女來做客,到時候免不了要上下打點,好生招待,那日你哪兒都不許去,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和姚家閨女好好培養感情。”
“培養感情?姥姥……這怎麼培養啊!又不是養花。”
“傻孩子,那姑娘會功夫的呀,你就帶她去山上到處轉轉,找個寬敞的地方切磋切磋啊。你可別小瞧了人家女孩子,真打起來,你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難不成,姥姥領教過了?”
“笑話,我都沒見過那姑娘,何談領教。”
“沒見過?您上次不是說姚姑娘長得很不錯嘛。”高戩越說越覺得無趣,一個從未見過的姑娘,如何培養感情,何況他心裡已經有另一個人了。
老夫人理虧,一時答不上話,因此埋頭扒飯,不再理會他。他掙扎了良久,終於開了口:“姥姥,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您就別再讓我見那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庸俗女人了。”
“混賬,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上次您帶回來的那個王姑娘,不就是結結巴巴說不清楚話,一急起來便拿劍亂刺嗎。姥姥難道想要這種野蠻女人做孫媳婦?您經得起折騰,我可經不起。”
高戩撓著頭,只要一想起那次被逼相親,和那個野蠻的王姑娘打鬥起來的場面,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病急了也不能亂投醫吧。老夫人看了他一眼,好像回憶起他口中的王姑娘,連忙辯解道:“那姑娘是潑辣了一點兒,我後來不是回絕他父親了嗎。反正我向你保證,這一次的姚總鏢頭的女兒絕對能讓你稱心如意,你就放心好好招待人家吧。你不起頭,人家姑娘不會故意刁難你的。”
“姥姥,我說過了,我有心上人了!”高戩大聲喝道。為什麼姥姥總是這麼一意孤行,完全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江湖女子有什麼好的?徒有一身武藝,卻不曾讀過詩書,既沒禮數又不懂得討夫君歡心,和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他會覺得壓抑。只有像李令月那樣乖巧可愛、溫文爾雅的女子,才是他心之所愛。
“那你倒是說說,你看上誰家姑娘了。”
“她不是誰家姑娘,她是二公主。”高戩漫不經心的答道。
“你說什麼?”
“她是二公主!”
只聽“啪”的一聲,老夫人一個掌摑甩了過來,打在高戩臉上,露出火辣辣的一道五指掌印。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去結交皇親國戚和官場子弟,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你非要姥姥氣死了,你才安心嗎?”老夫人說這話時,已經開始喘氣,方才嚥下的飯粒一股腦全都堵在胸口,隨著那道怨氣,怎麼也散不開來。
“姥姥,我真的不明白,身份地位有什麼關心。我和二公主是真心相愛的,將來我也一定會去娶她。”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老夫人打在高戩臉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彷彿面前的孫子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人。她實在氣得說不出話來,站起身大口喘著粗氣,門外的小廝聞聲進來,見老夫人面色不好,趕忙扶住她顫巍巍的身子,問道:“老夫人要去歇息了嗎?”
她站了許久不做聲,一雙厲眼緊盯著高戩,似乎想要用眼神殺死他。可是高戩更加倔強,毫不畏懼的回視老夫人,彷彿在說:“我一定會娶她,誰也阻止不了我。”
這場鬧劇以後,高戩更是拼了命似的往山莊外面跑,常常夜不歸宿。他寧願多花些錢住在客棧冰涼的小屋裡,也不願意回山莊,看姥姥那雙不理解他的眼睛。
和李令月的二人遊還在進行著,他們每次都玩的很開心,都會覺得相見恨晚。他總是一次又一次向李令月承諾,會去皇宮提親,會接她去奕劍山莊做那兒的女主人。可是這樣重複承諾了很多次,他還是沒能夠全動姥姥答應這門親事。他實在不知該如何向心上人開口。如果二人就此私奔遠走他鄉,那麼高氏家族幾百年的劍宗基業就要毀於一旦了,他不能狠心拋下年邁的姥姥一走了之。可是姥姥不同意這門親事的話,他就更沒有理由向皇帝提親。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對身份差異和長輩的偏見如此痛恨過。如果她不是二公主,他也不是三代單傳的高氏遺孤,一切都會很美滿很幸福吧。
盛唐篇番外 高戩:無奈的錯愛(三)
兩年後,天下開始大亂。
燕國派遣大量兵馬進駐東唐皇都,此時與東唐成掎角之勢的西周王朝已經滅亡,西周皇族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