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已經準備好了。”又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子撩了珠簾走了進來,也是一模一樣的笑容,“姑娘出去吃點吧。”
金鈴看著她們似真似假的笑容,不得不戒備起來。
“姑娘放心,我家主子要我們好好照顧姑娘,怎麼會傷害您,我們只是做下人的,您可千萬別為難我們吶。”
金鈴往門外看去,幾個壯實的男子正守著門。
“和我同行的人呢?”金鈴看著桌子上一堆美食,竟是毫無胃口。
“姑娘莫要擔心,裴二公子在前頭,我們要晚一日呢。”一女子如是說著,但立馬覺察自己說錯了話。
另一女子連忙示意她下去。
竟是晚了一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金鈴只覺得頭暈暈的,恐怕是迷藥的後遺症。她是被人下了迷藥才被囚禁起來麼?
吃過早飯,休息了一會,金鈴被她們蒙上了眼睛,塞上了馬車,掙脫不得。
她倒是非常想看看這個把她囚禁起來,又好生待著的主子。
恐怕不是裴思哲就是裴司寒的父親高陵節度使大人派人來的吧。
馬車顛簸,金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送往了哪裡,她想好了,一遇到危險就躲進空間裡。不過,預料中的危險並沒有到來。當她在高陵城的一處別院裡看到裴思哲和節度使大人的時候,她倒沒那麼驚訝。
☆、39第37章 附番外
番外·三
裴司寒·番外
你知道死亡的感覺嗎?
真正的恐怖的不是你臨死的那一刻;而是當你看到那些生活裡鮮活的生命突然有一天不見了,躺在你的身前,成為冰冷的屍體,不會說話。平時責備你的祖母蒼蒼白髮被血染紅;嚴厲的父親臉上的鮮血已經遮掩了他原本的神情;總是溫柔撫摸自己的母親卻再也抬不起手臂了……
我就躲在馬車旁邊的樹上;看著這場屠殺開始然後結束。我知道那些人是誰;父親在臨死前扯下了一個殺手的面具;並且叫出了他的名字;我會永遠都記得,這場罪孽,起始於誰。
“真是可憐啊。”
“是啊,這些強盜實在是太可惡了。”
“案子已經審理結束了吧,有幾個強盜被抓了起來,被打得厲害,活該。”
“趙大人是多好的官啊,真是可惜了。”
在祭祖歸來的途中,裴家被全部滅口,除了年僅十歲的次子,沒有人生還。那個孩子就是我,我曾經不姓裴,這是我養父的姓氏,我原本姓趙,只是在十歲那年卻被人生生地奪走了。
我心中自然知道真正的兇手根本不是強盜,是朝廷的宦官,那個時候宦官的權利已經很大,左右朝廷,父親剛正不阿,得罪了他們。馬元贄派自己的親信在我們歸來的路上埋伏,為了剷除異己而進行了殺戮。
我站在血泊裡,看著眼前悽慘鮮血淋漓的一切,不由地跪了下去,我拿起父親送我的寶劍,緊緊地握住,我發誓此生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我沒有回京城,而是用僅有的銀兩偷偷逃到了南方,在某個小鎮上我遇到了父親的故友高陵節度使裴鶴齡,我們曾經見過,我大概是忘了,他倒是記得我,他總是臉上泛著難以揣摩的笑容,溫和的背後不知是怎樣的陰狠。
我被他收為義子,改名為裴司寒,這原本是他剛剛夭折的次子的名字,最終我卻成為了別人,或者說是別人的替身。我被人奪走了姓氏,也奪走了身份,不過這倒不錯,至少我能在他的庇佑下繼續活下去,活到我能手刃仇人的那一刻。即使我看不懂裴鶴齡的真正意圖,但是他把我當成棋子一般訓練著,我也是把他當成暫時的護身符。
幾乎沒有人知道我並非他親子,我原本的身份早已被掩蓋,鮮血淋漓的身體被鍍了一層光鮮,漸漸地,我陰霾的臉也被虛偽的笑容遮掩。裴家的人最擅長的就是笑,笑中帶著距離。
我如今的大哥叫裴思哲,他是家中男丁中唯一一個連一絲武功都不會的,他最喜歡下棋品茶,是個十足的讀人,性格溫和,但很果敢,我原本的棋藝是父親教的,如今卻敗在和比我年長的裴思哲手裡,我惱著不理他,他卻要教我棋藝,我這一身棋藝皆來自於他,想來,他也是整個節度使府上對我最真誠的人。
此後的日子,我只把報仇放在心上,這是我唯一寄人籬下的希冀。養父是個刻板自大的人,不喜歡別人違揹他的意思,我卻討厭他束縛我,他養著我來,只是養一顆好用的棋子,我漸漸是明白了。
我和劊子手一樣,手染過鮮血,我第一個殺的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