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宿夙又想起了一件更嚴重的事。
坐在她身邊的這個人,半個小時之前,還說要追她……
宿夙默默地將頭靠在了車窗上,動作幅度很小的砸了一下。
陸瑾桉冷不丁地:“又無聊了?”
“……”
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你說,連環殺人案……是什麼意思?”
話題轉的很生硬,陸瑾桉只是微微瞥了她一眼:“具體案件分析還不能跟你說,但是毫無疑問的,這個案子很危險。”
他的語氣淡淡地,說出的話卻格外驚悚:“長河花園,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那具屍體也不是第一個。”
宿夙渾身冒出了冷汗。
她沒有繼續問,單從陸瑾桉的這一句話,她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兇手將死者殺害後,拋屍在了長河花園。
首先,如果陸瑾桉判斷沒錯的話,那第一案發現場是哪?整個南餘市幾乎人人自危,很有可能兇手就隱藏在每個人身邊,偵查困難程度大大提高。
還有長河花園的那具屍體一看便知已經死了好幾天,可這竟然不是第一位死者,那也就證明,早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就已經發生了這樣殘忍恐怖的案子。
並且兇手至今未落網,足以證明他的心思細膩,擁有極強的反偵察特性。
更加讓人細思極恐的是——他選擇將死了幾天的屍體拋在人流量極大的長河花園,目的是什麼?
宿夙忍不住想到一種可能性。
兇手很狂妄自大。
他在向警方宣戰。
宿夙不著痕跡的吞嚥了一下,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她只能透過陸瑾桉的隻言片語想到這些,而他只會比她考慮到更多。
“你跟我說這些……不怕我寫進新聞稿?”
陸瑾桉微笑:“你會嗎?”
宿夙搖頭。
她當然不會。
她沒有錄音,剛剛的談話只是猜測,新聞稿件絕對不會出現猜測的字眼。
警方也沒有對案件進行通報,她擅自將這些內容寫進新聞裡,換來的不是破天的流量,而是社會的恐慌。
她們又是市媒體,這種看起來像是造謠的新聞稿一旦發出去,一定會引發人們更進一步的騷亂,而她本人也會因為釋出不實資訊遭到法律的懲治。
陸瑾桉當然也是考慮到了這點,而且他也沒有透露更多的內容,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
宿夙沉重的撥出一口氣,神色有些複雜地:“注意安全。”
陸瑾桉怔了片刻:“好。”
車裡有些沉默,宿夙總覺得過去了很長時間,腦子裡一團亂麻。
但凡是個正常人,碰到這種就在自己身邊發生的案件都不可能冷靜下來。
倒是陸瑾桉,似乎自始至終擔心的只有她的安全。
她盡力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萬一是陸瑾桉覺得這個案子其實不難破呢?
站在門口,陸瑾桉將她的包還給她,宿夙正準備拉開門,他的聲音響起,在樓道內顯得有些空:“那個……玉佩,最好戴上。”
玉佩?
宿夙茫然的看著他,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陸瑾桉眉心蹙著。
為什麼?
這要怎麼解釋?
他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那個是護身符,能保護你。”
“?”
宿夙張了下嘴巴,一度懷疑陸瑾桉的智商飛走了。
護身符這種說法都能從他口中說出來。
不過雖然覺得很離譜,但是宿夙回家之後還是多看了一眼靜靜躺在首飾盒裡的玉佩。
凝視了幾秒,她嘆了口氣,走過去將玉佩拿起來戴在脖頸處。
戴就戴吧,夏天還戴著還挺涼快的呢。
第二天出門,宿夙被門口站著的人嚇了一大跳。
嘴裡的早餐奶差點掉地上,陸瑾桉眼疾手快的接過,軟趴趴的袋子,一下子灑了他滿手。
“你……站我門口乾什麼?”宿夙眼睛瞪大,看著他。
黑色襯衫落了些許白色的液體,陸瑾桉無奈的轉過身開啟自家的門。
“給你發了資訊,但是你沒回,我就在門口等你了。”
宿夙站在原地,早餐奶被灑了大半,她一點不浪費的將剩下的一口喝乾淨,一邊看向手機,上面是半個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