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不免被他們偵知,再說如今時間緊迫,也來不及從容佈置。而且一直以來都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現在我就是要打草驚蛇,讓這些毒蛇都冒出來!”聽著驪歌堅定的話語,周爽精神一振,抱拳大聲道:“卑職遵命!”
周爽帶人剛走,一個小廝就轉了過來,向驪歌低語幾句,就袖著驪歌給的賞錢離開了。驪歌四下掃了一眼,匆匆向後門走去。
“何將軍,您本儒生,六年來從一介布衣擢升到如今的總兵,這升遷速度可是不慢了。這其中王爺費了多少心思,對您有多器重,在下想將軍不會不知道吧?”一名三旬上下,膚色略黑,精明幹練,一襲士子衫,腰佩短劍的男子坐於客位,客氣而又有些倨傲地道。何文字坐於主位,聞言謙和地道:“王爺對下官的知遇之恩下官沒齒難忘,不知使者前來,可是王爺有何差遣?”那使者冷哼一聲道:“何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您現在是總兵,王爺怎好差遣您呢?”何文字聞言面色變了變,平靜地道:“不知使者這是何意?”使者瞟他一眼道:“何將軍可還記得您臨來之時王爺交代了什麼嗎?”何文字沉默片刻才道:“不曾忘記。”使者冷笑道:“不知王爺交代的事情您辦成了幾件?”何文字輕吐一口氣,坦然道:“何某有負王爺重託……”
驪歌出了後門就鑽進了門口停著的一輛不顯眼的馬車裡,鴻運賭坊的東家陳姓男子一見他進來馬上起身騰出主位,驪歌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上去。陳姓男子將手裡的紙張遞過去,小聲道:“剛到的,應該是真的。還有,梁王的人到通州了。”驪歌接紙張的手一頓,目光一凝,閃爍片刻,低頭看著紙張道:“去了哪裡?”“何文字的府上。”陳姓男子仔細觀察著他的臉色道。驪歌沉默了一下,平靜地道:“知道了。”陳姓男子對於驪歌的反應微微有些意外,有些失望,他以為這訊息能打動這位呢。
驪歌現在不敢把機密的事交給府里人的去查,反倒是訊息靈通,底子較薄的探風堂讓他放心。此時驪歌正坐在暖閣中,一頁一頁仔細看著探風堂送來的資料。“嘭!”暖閣的門被人重重撞開,冷風夾著落葉呼嘯而入,只著幾件單衫,外罩白狐皮半袖開襟長袍的驪歌不禁打了個哆嗦,不滿地望了一眼來人。來人一身隨意的粗布勁裝,提著口造型古樸的寶劍,濃眉大眼,中等偏高的個子,雖較瘦,倒也健碩,正是七衛之一的何帆。何帆也不跟驪歌客氣,一屁股坐在椅上,滿臉怒氣,似要發作,驪歌則有些心疼自己那梨花木的椅子,這人,一點不知道愛惜。
“哼——”何帆進來好一會兒了,卻見驪歌只是低頭看東西,沒理他的意思,不由重重地哼了一聲,示意自己的存在。驪歌瞟他一眼,若無其事地道:“怎麼了?誰惹你了?”何帆一窒,瞪眼道:“你!”“我?呦,我哪敢吶,您何少俠還不得一劍把我劈了……”驪歌慢悠悠地道。那陰陽怪氣的調調把何帆氣個半死,驪歌見他馬上就要怒髮衝冠,拍案而起,才收了東西問道:“說吧,到底什麼事?”何帆見他正容,也強自壓了怒氣道:“還不是那何文字給鬧的!你也是,跟梁王那邊客氣個啥。現在好了,總兵之位落在何文字手裡,原來咱們熙王府直接能辦的事現在也得在他那走走過場。問題是他也不是盞省油的燈,要想讓他變成瞎子聾子加啞巴,難!”卻忘了當初驪歌說服他時他是怎麼“佩服”驪歌的了。驪歌聞言目光閃爍,沉吟道:“怎麼,他不服命令嗎?”何帆悶聲道:“那倒沒有,王爺的命令他還是聽的,不過偶爾有些意見,也會找王爺談。他倒算得上盡職盡責,沒有學那些別派官員扯皮推諉,不過……太過方正了些。王爺的命令他不滿還知道找王爺商討,可我們的要求他不願的就直接拒絕……”對此驪歌卻只抿了口茶,淡淡地道:“放心吧,他跟梁王那邊好不了多久了。”
“啊?”何帆驚愕地望著驪歌。驪歌嘴角向上一勾,又露出他那詭異的單酒窩,熟悉驪歌的何帆突然覺得冷氣沿著脊樑骨嗖嗖往上冒,呃……似乎自己這火發的早了點……
看著直愣愣望著自己的何帆,驪歌輕輕一笑,明明風輕雲淡,走到他那卻是說不出的詭異。驪歌啟齒低笑道:“我說過,此人若不能為我所用,就……”“你幹了什麼?!”何帆嚥了口唾沫,“或者說你將要幹什麼?”驪歌目光深邃,看不出情緒,悠悠道:“在確定何文字為總兵後我就透過鴻運賭坊約了一個人,給了他一大筆錢。”何帆奇道:“難道何文字還能被錢收買?”“這個人是當朝翰林大學士張裴松的兒子張懷義。”驪歌淡然道。何帆蹙眉:“一個公子哥罷了,能濟的了什麼事?”驪歌微微一笑解釋道:“一個公子哥自然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