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蒙正沒有想到將這尊大神驚動了,他敢得罪種世衡,可不敢得罪石堅。那是什麼主?那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人家不但將要娶公主,還附送一個漂亮似天仙的郡主。這還不算,他發了火,還能將烏紗帽當著皇帝面一扔,我不幹了,這天下有幾人摞皇帝的蹄了?然而朝廷還確實離不開他,每次請他出山,還要左請三遍,右請三遍。
實際上他動作也夠快的。首先種家這個僕傭不得不站在他們同一戰線了,其次令王知謙回涇陽,利用收買和恐嚇的方法,將那些百姓的嘴封住。另外,鳳州知州也怕石堅偶爾聽到此事,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把這案件直接寫了一封奏摺,上報朝廷。只要朝廷聖旨一下,那麼就成了定局。現在他在衙門裡安心地等聖旨呢。
固知州做夢也沒有想到石堅居然來到鳳州。石堅身為陝西經略安撫招討使延州府鄜延路總管的職務,可以說是現在陝西的老大,但主管還是鄜延路,事實這場戰役主戰場也在延州發生。同時也是鄜延路遭受的損失最大。如果說石堅離開鄜延路,也只是到過環慶涇等邊境地方。鳳州就是離涇州也有一段距離。所以他才敢如此縱容王蒙正竄通王知謙誣陷種世衡。
等到他慌慌張張地找到石堅時,已經看到王知謙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已經被帶到石堅面前。固知州心想這下子完了,這個案件太明顯了,怎可能逃過石堅的法眼?至少自己很可能因為失職,這個官也丟到兩灣大陸了。
一會兒,王蒙正也驚恐不安地被帶來。
石堅對固知州說道:“種家的下人向本官訴告有人誣陷種大人,所以本官前來查辦此案。你帶我去看一下種大人。”
的確,因此石堅身上帶著判陝西經略安撫征討使的職務,不但有調動陝西的軍隊權利,而且有管理陝西政務甚至外交的權利。這也是因為戰務需要,才有的特殊職務。他現在的確有權利過問或者質疑甚至重新審理此案的權利。
石堅現在沒有過問案件,反而第一提出要看種世衡,這也是有原因的。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莫過於牢房。想當初,周亞夫那樣的蓋英雄,就因為不堪凌侮,在牢房裡自殺。他怕種世衡萬一一個想不開,到時候大宋就少了一個真正的人才。
對他的話,固知州不敢不從。
進了牢房,石堅看到了種世衡。果然如石堅所料,種世衡身上被打得血跡斑斑,躺在一堆發黴的爛草裡。這讓石堅看得鼻子發酸,這可是一個好漢,為了宋朝百姓,這一戰,竟然不顧後果,將三個兒子全帶上,而且放在襲擊天都山大營的最前線。那一戰中,種諤差點身亡。
可是今天為了幾個跳樑小醜,落得如此下場。
幸好種世衡身體骨還好,被打成這樣,還能動彈,他爬到石堅面前,說道:“石大人,下官冤枉。”
石堅說道:“種大人,你好好養息,如果真是如這個王知謙所說,你強搶民女,本官自然不會輕饒於你。但你是冤枉的,本官自會給你一個公道。不管是任何人,誣衊你,本官也從嚴處理。”
固知州與王蒙正聽了嚇得一哆嗦,王知謙更是連路也走不動了。
固知州還向衙役喝道:“是誰讓你們這樣對待種大人的?”
那幾個衙役心想,這還不是你命令的,如果不是我們敬重種大人,按照你的話去做,種大人早打廢了。
石堅只是一笑,說道:“固知州,這些東西就別要在本官面前唱了。”
一句直接了當的話,一下子使固知州臉不是變紅了,而是變白了。
石堅吩咐一個士兵上街請大夫給種世衡治傷,還怕這個固知州與王蒙正狗急跳牆,謀害種世衡,要知道這是在牢房,什麼事情都可以發生。再次派一隊士兵看守。
然後離開了牢房
了公堂,也沒有給固知州面子,直接說道:“本官看)'許多疑點,所以這案子本官接手了。”
固知州知道自己是完了,但也只好說:“是。”
石堅命士兵將王知謙帶上來,他說道:“你既然狀告種大人,也知道種大人是朝廷命官。”
他臉上還帶著微笑,王知謙也大著膽子點了一下頭。
石堅又說道:“但苦主現在說你是誣告。本官不知道誰真誰假。你也看到了,為了獲取口供,固大人將種大人打成那個樣子。那麼按照大宋律,本官在這種情況該如何做。”
王知謙一下子。傻了。
這時候申義彬在一旁會。意地接道:“石大人,可以透過刑迅獲取真實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