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得通透,他越感覺到對方的可怕。如果說以前他只覺得尼斯可以算一個對手,現在真的交上了手,他不得不把這個評價再提高一、兩個等級。
“什麼意思?”國王有些不太明白。
“那個少年在兩年前把父親留下的遺產全都捐給了教會,當時他選擇了放棄,卻給自己留下了無限的可能。”彼得羅用手指了指牆上掛著的地圖:“菲利普殿下的領地就在邊境上,他如果聽從建議,也選擇放棄的話,只要往後退一步就可以了。”
國王看了一眼地圖,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
往後退一步,豈不就退到蠻族那邊去了?
換成半年之前,他根本就不會在意。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他的這個兒子已經成了氣候,手下有四百名騎士,在整個哥倫安特是數一數二的強大武力,更別說,還隨時有三、四百人可以加入這個行列。
更關鍵的是,他能夠給予的最嚴厲的懲罰,就只有削減土地。他還不能動菲利普已經封奉出去的那些土地。也就是說,菲利普手下的那些騎士並不會受到影響,仍舊會效忠於菲利普。而他的這個兒子並不靠土地的出產來養軍隊,如此一來,他的懲罰對菲利普根本沒有絲毫的損傷,反倒把大家的臉給撕破了。
一旦到了那一步,菲利普很可能會猜疑儲君之爭是一場騙局,這樣一來他就只有兩種選擇。一是放棄一切,順從命運的安排,如果當初他沒有和西格爾徹底翻臉之前,他或許會這麼做。另外一個選擇就是,拉攏蠻族,借用蠻族的力量壯大他的實力,特別是充實高階武力,一旦西格爾登上國王的位子,他就會帶著自己軍隊和蠻族的軍隊南下。
用力地捏緊了拳頭,國王憤怒地吼道:“他難道不清楚,蠻族的力量不是那麼容易借用的,一不小心就會遭到反噬,他難道不怕把自己搭進去嗎?”
“您指的是誰?菲利普殿下?還是那個小牧師?”彼得羅問道。
“這有區別嗎?”國王冷著臉問道。
“當然有區別。”彼得羅也是剛剛想明白其中的奧妙。
這一次他沒有等國王發問,就立刻解釋道:“王子殿下肯定有這樣的顧慮,所以他更多的是在試探,想看看您的反應。他對你仍舊抱有敬畏之心。”
“那個小牧師呢?”國王的臉越發冷了。
“他確實不在乎。”彼得羅很肯定地說道。
“因為他不是菲利普,很多事根本用不著在乎。”國王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這確實有點關係,不過我猜想,他比你想象的更厲害一些。”彼得羅說道。
國王看著自己的宮相,他沒想到老朋友會替別人辯護。
彼得羅長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只要自己夠強,只要有足夠的實力,就可以防止反噬的發生。這是任何一個魔法師都知道的道理。”
“治理國家可不同於魔法,人心的變化最是無常。”國王不能接受這個觀點。
“那麼我就另外換一個例子,朮赤兀魯思的祖先,那位擁有四海的恐怖可汗,他就是從一個小部落起家,借用別人的力量,幾十年的時間,從遙遠的東方一直打到北海邊上,他活著的時候,從來不排斥外來者,只要是有才能,就會被他重用,只要做出貢獻,就會獲得封賞,他從來不擔心投靠過來的勢力太強,從來不擔心反噬,因為在借用別人力量的同時,他自己的力量也在迅速增長,最終沒有人比他更強,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彼得羅說到這些的時候,顯得很落寞。
德雷克國王驚詫地看著自己的老朋友,他從來沒有看到這個傢伙給別人如此高的評價。
彼得羅苦笑著說道:“我發現一件非常有趣的事,這個少年在很多方面都很擅長,但是他的大部分精力卻放在修煉上,他勤奮得有些過分了。”
一聽到這話,國王這才感到有些不對。當初他也非常刻苦的修煉,不過在擁有自己的領地之後,他就不可能把大部分時間用在修煉上,因為他有大量的公務要處理。
但是從他所知的資料來看,這個少年情願把權力交給別人,對近在眼前的爵位、領地和財富也視而不見,一心一意提升自己實力。這樣的人要嘛是拼命追求個人實力的偏執狂,要嘛就是別有圖謀。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強悍的實力是獲取權勢和地位的敲門磚,但是對一個輕易就能夠得到權勢和地位的人來說,仍舊如此執著地追求實力,那就有些恐怖了。”
彼得羅不想舉例,因為這麼做的人,有很多都是被稱作大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