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妻子,你們的娘。”
王氏的話縈繞在二姐的耳畔,二姐不禁想道:嫁給劉老摳,這輩子,我也能不後悔嗎?
王氏走後,二姐一個人呆在屋子裡,明天她就要嫁人了,小寶也被攆到了三姐的屋子困去了,這裡只有她一個人。
在這樣的夜裡,二姐拿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骨笛。
骨笛潔白,乾枯,寂靜,悠涼。
二姐一時來了興致,吹起了幾個單調的音符,她不太會這個,又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所以能吹出幾個乾澀的音調已是破天荒一般。
她好像看到了小時候,自己在那一大片的扶桑花海里自由地穿梭,只為了編一個最漂亮的花環,還有那一群總是喜歡跟著自己叫喚的小黃鴨,小黃鴨摸上去軟軟的,熱熱的,毛茸茸的,還有那一個個蟬翼一般透明的清晨,啞巴哥哥總是按時來,拿上一兩塊熱騰騰的花糕,手把手地教自己識字——二姐是識字的,這件事就連娘她們都不知道,也就在那個時候,二姐知道了在危難之際啞巴哥哥在自己手心上劃的道道兒是什麼意思,那是——別怕……
以後附近的人人都會記得這一夜——於家的新嫁娘在待嫁的那一晚,吹奏了一夜多麼難聽的曲子。
(扯扯:今天早上終於把簽約合同弄好寄出去了,真是太費勁了,不過還是很高興~~二姐要成親了,撒花求票票,求收藏----)
第九章 婚禮進行時
更新時間2013…8…25 20:19:44 字數:2391
五月初二,宜婚嫁,宜破土,宜出行,萬事大吉。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
天還沒亮,二姐就被王氏拖起來梳頭。替二姐梳頭的是王氏的孃家妹妹,蘇王氏,臨水縣有名的全福太太。
蘇王氏的容貌和王氏有七八分的相似,唯一不同的則是她生就了一張圓盤子臉,和王氏的鵝蛋臉相比少了幾分柔美,卻多了幾分和善。
蘇王氏把二姐的頭髮挽成一朵勝放的牡丹,她眯著眼睛對王氏笑道:“瞧瞧你家二丫頭這頭髮,黑亮黑亮的,挽髮髻的時候連頭油都省了。”
王氏看著銅鏡裡裡的二姐,嘆了口氣:“可憐這孩子了……”說著便自顧自地走出去招呼客人。
蘇王氏只得笑著岔開話題:“只聽外頭傳的於三姐如何如何的漂亮,他們卻不知道,這於家二姐的模樣兒也不遑多讓咧!”
二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笑道:“姨母又說笑了。”
其實於二姐的確不比三姐漂亮,但二姐今兒個一身鳳冠霞帔豔光照人的模樣,便足以壓倒鎮上大多數的女人了。
三姐的美,是一株盛放的秋海棠,嬌豔楚楚,暈紅不著鉛華,而二姐的美,則是一簇燃燒的紅棉,端豔大方,安靜明媚。
梳妝完畢,二姐立刻被一群三姑六婆圍著說了好一通的吉祥話兒,可是到了該哭嫁的時候,無論怎樣二姐就是哭不出來,只能乾嚎,直把王氏急得恨不得拿塊洋蔥就往二姐眼睛上抹——這樣二姐終究是擠出了幾滴眼淚。
到了時辰二姐就披上了大紅蓋頭被小寶背上了著前來迎親的花轎——原本於老爹是打算著替二姐請一位族中的兄弟來背嫁的,可是小寶覺得新奇,硬是憋足了一口氣把二姐背到了花轎旁。
待到蘇王氏上前照完轎,於老爹又給抬花轎的轎伕一筆額外的喜錢,要不二姐坐在花轎裡會不好受的。
上了花轎的二姐覺得暈乎乎的,眼睛辣辣的,耳朵嗡嗡的,不知道是因為花轎搖得太慢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她感覺頭重腳輕。
此時外面打點好的孩童紛紛唱了起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聽到這純真的歌聲,二姐的眼淚終於刷的一下淌了出來,淚痕成了一道小河。
到了劉家,背二姐下轎的已經換成了於家的一位族兄——估計小寶背不動了吧。二姐剛一跨進門,就有人往她手裡塞了一根紅綠綵緞。那是同心結的一端。
這時,男家的全福太太,也就是二姐的未來大嫂,劉何氏拿著一根秤桿挑開了二姐頭上的大紅蓋頭。大紅蓋頭剛一被挑開,二姐就看見喜堂前那一對高燒的大紅龍鳳喜燭。
接著就是拜天地。
二姐此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