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甌父子給我送回老家去!如果可能,最好再盯他們一陣子,等曹富貴死了,再把人手撤回來。”
燕北飛低聲道:“少奶奶,您別怪小的多嘴,這兩個人是誰?用得著這麼興師動眾嗎?”
“叫你找兩個人盯著,哪裡算興師動眾?”採箏道:“到了地方,把他家屋子修了,再給曹金甌買幾個奴婢,好好伺候他。”
燕北飛眼珠轉了轉,低聲道:“是,小的一定把事情辦好。”
“務必要辦好!”採箏說完了,疲憊的道:“最好別讓他們再來京城。”
“是。”
其實,這個時候的燕北飛,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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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越來越熱了,幾場豪雨過後的一個豔陽天。太陽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空氣裡積滿了躁動的悶熱感,熱的人心裡發慌。莊子上本就人少,天氣又熱,偶爾做事的人,都躲在樹蔭裡走,顯得偌大的庭院,更加空蕩蕩的了。
在莊子的後花園內有一處從山上引下來的活水池塘,偶有微風拂過,漾起一池碧波。但今日,樹葉紋絲不動,空氣彷彿靜謐了一般的,不見半點微風。採箏躺在樹蔭的貴妃榻上,懶洋洋的搖著團扇。
眯眼看向湖面,波光粼粼,亮的耀眼。她便又閉目養神,搖著團扇納涼。
人都說心靜自然涼。
她的心,現在應該可以安靜了吧,曹富貴父子已經走了一個月了,早出了河北地界了。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他們一定拿著銀子,好好回鄉下修屋養病了。
鬱楓究竟是嚴夫人生的也好,丫鬟生的也罷,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曹家父子想認親,不就是為了錢麼,現在給了他們錢,他們就乖乖閉嘴享受去吧。
丈夫的身世,永遠不會被人提起了。
“採箏——採箏——”
她聽到丈夫的聲音,閉眼笑道:“我在這兒呢,這麼大個人在這裡,你看不到嗎?”
鬱楓一撇嘴:“看見了,叫你名字不行嗎?”
“行,行。”採箏半坐起來,扯著丈夫挨著她坐下,眉眼笑彎彎的道:“怎麼想起來找我了?你不是喜歡去後山玩嗎?”
“後山沒你好玩。”他噘嘴,說完,親了她一下,笑眯眯的看她。
採箏看著的丈夫的容顏,心想,果然不太像嚴夫人。這個念頭冒出來,她不禁一愣,趕緊搖搖頭,驅散這可惡的想法。她指著池水道:“你熱不熱,咱們撐船去納涼吧。”
“不去,荷花沒開呢,不好玩。”鬱楓道:“我不熱,我可冷了。”說著,把手往她懷裡放:“快給我暖暖。”
“……”她瞪眼:“別人都快熱死了,你怎麼還冷?”
“就是冷!”仍舊往她懷裡送。她半推半就的給他暖了一會,實在熱的受不了了,推他道:“你這爪子熱著呢,哪裡涼了,就尋思佔我便宜。”
鬱楓其實也不冷,謊稱手發涼,的確是為了佔妻子便宜,此時打腫臉充胖子,把她壓到榻上:“我哪都冷,快給我暖暖。”
採箏笑著掙扎:“不要鬧了,快起來,呀——”拿團扇打他的後背,嬌嗔道:“一會來人看見了,成什麼樣子?”
哪裡有人會來,這會,下人都熱的躲了起來。鬱楓越發膽大,去吻她的頸窩:“採箏……我想要你……”
“不行!”她沒了調笑的心思,一本正經的道。
他喜歡看她急的滿臉通紅的樣子,尤其每每害怕他做出過分的事時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鼓著臉蛋,噘著小嘴,十分討人喜歡。
“就要!”繼續逗她,吮她的耳垂,加重呼吸。
“都說了不行了!”她猛地推開他,然後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不知是不是起的急了,她一陣陣的噁心,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其實從早上開始,她就不太舒服,以為躺一會休息休息能好,看來,症狀反而更厲害了。
她捂著嘴巴,乾嘔了幾下,終於忍不住,彎腰側身‘哇’的一下子吐了出來。
“採箏!”他沒心思鬧了,趕緊給妻子順背,擔心的問:“你到底怎麼了?”
“都是你!我說熱,你非要鬧騰,定是中了暑氣。”她試了下額頭,發現其實並不熱。
“我去叫大夫!”正好他們帶著一個大夫來,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採箏不想折騰,看大夫的話,還要回屋去,她只想安安靜靜的在這裡納一會涼:“不用去,我待一會就好了。”最近常常有噁心感,渾身亦無力,定是前幾日太過緊張,突然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