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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話說到這個地步,二人也沒有太多可說的,再要得寸進尺,只會惹人恥笑,到時候恐怕連岑風都給得罪了。雖然還是心懷不忿,但是解決了“收容仇人”這條最大的矛盾,三方總算化解了不少尷尬,也能平心靜氣,坐下來共飲一杯酒。

席間,吾訶子一直在暗中打量著豹娘子,並非他有什麼非分之想,雖然豹娘子也是容顏俏麗,二十多歲的人,依然是青chūn活力,對男人而言,還是有著很大的吸引力;但是吾訶子所看者卻不是豹娘子表面的容貌身段。

從破羌城城門外的偶遇,到後來正式會談之際,豹娘子的表現著實大出吾訶子的意料之外。

這個女人不簡單!這是吾訶子心裡給豹娘子的評判。良吾部落很早就遷移去了武威。與李文侯部的交往rì漸稀少,對豹娘子自然也談不上熟識。在印象中,吾訶子的確曾聽說過,李文侯家中有一位厲害的女子,上馬能管兵。下馬能撫民;尤其是李文侯出征在外的時候。將部落中一應大小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雖說只是一個侍妾身份,其實比一般部落、人家的大夫人更有手段,在李文侯部落中也有極高的威望。

原本吾訶子只當是傳言誇大。聽過之後一笑置之。吾訶子自幼學得漢家儒學,對孔夫子所言“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可謂信之不疑。對婦人不說歧視,但也不免抱有幾分輕視;至少對於婦人干涉軍政大事是懷有戒心的。所以在良吾部落中,不論是與他結髮多年,琴瑟和諧的妻子。還是自幼嬌慣、無法無天的妹妹,都不能染指良吾部落軍政大權。所以,對於李文侯縱容小妾掌理軍政,吾訶子一來覺得這女子有違婦道,二來更是覺得李文侯荒唐無能,居然受制於一婦人之手。

但是近rì講過豹娘子,吾訶子不由悚然心驚,將原先的蔑視徹底拋卻,真正開始重視起這個女人來。

“北宮瑞剛而無謀。活脫脫又是一個北宮伯玉,雖說也學了幾份隱忍,終究器量不足,難成大器,最多。也不過是個衝鋒陷陣的馬前卒罷了。有這樣一個主子,北宮一族難有翻身的希望,不足為慮。倒是那個豹娘子,城府頗深。有心計、有手段,卻是個棘手的角sè。”吾訶子心中暗自思酌。

良吾部落要在湟中立足。必須將方方面面的關係都考慮周全;雖說如今大勢已成,良吾部落大可以以勢壓人,用不著看別人臉sè,但是北宮家和李家身為湟中舊主,卻是怎麼也繞不過去的。這兩人人,雖說兵微將寡,幾乎自身難保,但是正所謂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憑著他們兩家的名號,在一些小事情上暗中掣肘,也足夠噁心人了。吾訶子心思縝密,對於一些深藏於背後的隱憂卻是時刻在心。

吾訶子心裡想著豹娘子的事情,不料豹娘子卻先開口找上他來了。

“吾首領慷慨大義,為我兩家報仇,小女子銘感五內;只是眼下,有一件為難之事,還望首領施以援手。”豹娘子眉頭緊蹙,大有兩難之意。

吾訶子目中jīng芒一閃而逝;見了豹娘子的做派,他心裡先就存下幾分小心,面上不動聲sè:“夫人但請直言,若是吾某能辦到的,定不推辭。”

豹娘子有些難以啟齒,一臉為難地說道:“此事本屬北宮家與李傢俬事,不該麻煩吾首領才對;但是眼下我兩家勢單力孤,著實不還好措手,只好求懇到首領這裡。”

吾訶子心下戒備之意愈重,言辭間更多幾分謹慎:“夫人無需憂擾,二位既是於菟的朋友,如今遇到難事,哪怕看在於菟的面上,吾某也不會坐視不理。”吾訶子卻小心,先把岑於菟一起拉下水來,有他擋在前面,如果真是豹娘子說出什麼令人為難的話來,也有個擋箭牌——你瞧瞧,我可是看在岑風的面子上才答應的,他算起來也是你們的恩人,說話之前可要再三掂量清楚,不要提什麼非分之想,難道你們好意思為難自己恩人麼?

豹娘子眼睛一亮,欣喜道:“那就先謝過首領了。”

吾訶子忙道:“不忙不忙,不忙著謝,夫人還是先說說,究竟有何為難之事?”

豹娘子面上換上了一副愁容,悽然道:“吾首領、虎將軍,二位也該聽到過一些風聲;自從柯、韓二賊入寇湟中,北宮家與李家慘遭覆族之禍。當時死者無數,但是也有一些人並未被殺,而是流落在外,被其他一些部族收留……”

豹娘子話音剛落,吾訶子面sè陡地一變,眼神漸漸就透出不滿的意味來。

卻聽豹娘子接著說道:“如今小女子和北宮少主各自重立家門,只願能尋回那些流落在外的部民。畢竟曾是同族之親,我們實在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