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在生我的氣,怎麼辦?”這是頭一次,江安覺得束手無策。大概是因為對方是個一直被他當做妹妹的小姑娘的原因,妹妹……只要碰上這個詞,他總是一籌莫展。
秦沙被江安語氣中的頹廢與不安嚇了一跳,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永遠胸有成竹的牧師露出如此脆弱彷徨的表情,不喜歡。心底湧出的煩躁讓秦沙脫口而出,“需要我出面?”
“嗯?”江安茫然的移動目光,反應過來後頓時眼前一亮,“你……願意……”江安目光黯淡下來,“鬼精靈知道你的身份,這樣的話你和她的賭約,就輸了。”
“無礙。”或許是一貫的逞強在作祟,也或許只是單純不想看到對方寞落的脆弱表情,秦沙望著山腳下鬱鬱蔥蔥的樹林,說,“那個賭約,已經沒有用了。”
一年裡,與齊霽雲明爭暗鬥,堅持下來的兩人早就收到了整個學校的認可,雖然朋友少得可憐,但周圍人的眼神不再充滿惡意,而是尊崇與敬佩。這種環境如果是秦靈的話一定能很好的適應,她的能力比這她沒用的哥哥強上不少,再加上他的照拂,不會很辛苦。想到這兒,秦沙眼光柔和不少,這一切,身旁牧師的努力佔了大半。
“那,就拜託了。”江安思索半響,認真的說。“對了,鬼舞傭兵團因為和你的稱號‘鬼舞’刺客重名的緣故,可能整體對你有點……偏見。”想起悲痛欲絕給他發資訊時都要刻意用省略號代替秦沙的名字,江安委婉的提醒,“總而言之,多保重。”
秦沙走上前,握著匕首的手就這麼拍上江安的肩膀,地勢原因秦沙的嘴唇無限貼近江安的耳邊,讓江安輕而易舉聽出了話中的幸災樂禍,“同樣的話,給你。”
儘管兩人在第三次陣營戰高調出場、力挽狂瀾、亮出頭銜等出盡風頭,成為了黑暗陣營英雄一樣的存在,但天際公會是一直和他們過不去的大型組織,至今還在進行追殺。沒有淘沙做護衛的安之若素,戰鬥力為零不說,自保能力急劇下降,江安確實需要在對方離開的日子找個地方好好藏起來才行——鬼精靈躲人的功夫也不低。
想歸想,江安不客氣的推開若有若無貼在脖頸上的冰涼匕首,“你就這麼喜歡威脅我的脖子?我記得我告訴我過你,我開的是安全模式。”
“對門。”
秦沙言簡意賅的提醒江安現實生活中兩人的距離有多近,以此輕易地讓江安代入遊戲中找到了毛骨悚然的感覺。江安幾乎踉蹌著後退兩步,不料腳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
還好沒開痛感,這是江安第一個反應。
手裡好像抓住了什麼,這是江安第二個反應。
糟糕,今天不會掛這兒了吧,這是江安第三個反應。
慌亂中扯住了什麼東西不是錯覺,江安曬曬鬆開刺客的斗篷,對埋頭磕在自己胸口的刺客道歉,“下次會選個平地。”
“下次?”秦沙正準備起身的動作生生頓住,冷冷的聲音飽含警告,墨色的眸不帶絲毫感情丶色彩,直盯得身下的牧師慌亂的移開臉,做出保證,“沒有、沒有下次!”
居然大意到失去賴以生存的平衡感,秦沙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灰暗,這個人,已經可以讓他放鬆到這種程度了嗎?對於一個刺客,這是足以致命的弱點。
陰著臉,秦沙緩緩壓下身子,匕首嫻熟遊走至脖頸停下,另隻手一點點掰過對方側開的臉,蘊含著無盡暴虐與陰暗的眼眸肆意闖入對方尷尬的神色間。手腕翻轉,刀刃邊血滴滴落,身下人的從始至終都強自睜著眼,毫無保留的把所有情緒展現在他的眼前。
良久,秦沙若無其事的站起,收斂了匕首。
江安起身裝模作樣拍拍灰,心虛的低頭從揹包中翻出鬼舞傭兵團常去的地圖遞過去,抬頭時似乎看到眼角掠過一抹紅色,暗暗上心後像往常一樣,簡單交代了一下秦沙關於鬼舞傭兵團的成員等資訊,送別了以飛快的速度消失的刺客。
“萬箭,淘沙去找你們了。”江安安全的坐在城鎮酒館裡,轉手就把搭檔了一年半的同伴的情報賣了。
“臥槽,那個鬼舞對吧,是那個鬼舞對吧,敢跟我們重名的那個混蛋,哈哈,等著吧,本大爺玩不死他秒秒鐘改名!”一項平靜的萬箭穿心有了暴走的徵兆。
“你不是一直想改了悲痛給你起的名字嗎?”江安平靜地指出。
“說吧,具體的方向,有什麼推薦嗎?”悲痛欲絕起名的方向一直是鬼舞傭兵團一大心病,好不容易有了鬼舞這個正常的名字作為傭兵團名,結果卻被淘沙鬧得沸沸揚揚,各種被對比誤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