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地看著她。
看她蒼白麵容上那仇恨的雙目,那緊咬的嘴唇,以及死死握住鎖鏈的雙手。
封毅健壯,上前開了這間牢獄的鐵門,命身後的兩位九宗門弟子把辛娘送入獄中。
那鐵索碰撞的聲音刺激了霧鏡,她看著近在眼前曾愛慕過的男人,渾身迸發出不曾有過的戾氣和殺意:“我被你點化成妖,你日日教我雖為妖者,也要一心向道。我為你散盡一身修為,你卻剖我心,取我心頭之血。
你是這凡界最接天聽的修仙者又如何?你修的歪門邪道,還妄想飛昇。元豐,你做夢!”
她喘息著往後靠在木樁上,忽的仰天長笑。
那破碎的聲音,如被割裂了牽引線的紙鳶,被風捲著,幾下就消散在了天空裡:“當年被你算計到一無所有,我認了。為何這幾百年來,你卻不曾放過我……”
弦一垂眸,目光落在眼前那斑駁的地磚上。
良久,抬起手,揮退跟隨而來的封毅以及九宗門看守封妖樓的弟子。
等腳步聲漸行漸遠,幾乎聽不見時,他才緩步邁上前來,站在離她兩步遠的距離,靜靜地望著她:“你本不在我的計劃之中。”
“封毅將你帶來這裡,我始料未及。”他抬手,白玉一般的指尖輕輕地撥開她含在唇邊的幾縷髮絲。
那目光,似透過此時的她看向了數百年的那個石頭妖,悠遠得如同層疊在千里之外的遠山。
“我本就要問辛娘拿回些東西,有你無你,都不妨礙。”他的指尖順著她的臉頰落在她的眼尾,看到她眼中含淚,眉心隱隱一蹙,可那一蹙也彷彿是霧鏡的幻覺一般,快得根本無法捕捉。
“你不是走了嗎,為何要回來?”弦一垂眸望著她,明明說著深情的話,可那眼神卻格外的清醒:“你回來,我怎麼再捨得下?”
“呵。”霧鏡冷笑一聲,別開頭避開他的手:“你還想做什麼?以我為餌,再誘搖歡?”
弦一輕笑,覆手落在她冰涼的手背上輕輕握住:“你應當知道,我最喜歡你的聰明。雖數百年未見,你倒分毫未變。”
“我奉勸你,別做癩□□想吃天鵝肉的白日夢。”霧鏡冷嗤一聲,不屑地移開目光望向封妖樓樓頂那片澄澈得仿似不似人間地獄一般的水光:“我不會再散盡修為再救你一次。”
最後那句話,不知含了多少的怨恨和再不能說出口的感情。
弦一握著她的手指微微一僵,指尖落在困住她的鎖鏈上,輕輕一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