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哲成果然一句話也沒問,立刻發動了車子。黑色的邁巴赫在夜色中疾馳而去,正如梁傾現在的心,她正想要拼命地逃離蘇奕北,逃離他帶給她的傷害。
“路哲成,今天謝謝你。”梁傾沒有問他當時為什麼會出現在H師大門口,又為什麼在梁傾離開後一直等在樓下,她其實都知道。
“快回去吧,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好的。”路哲成揉了揉她的頭頂,語氣中帶著疼惜。
這一次,梁傾沒有再像上次那樣不吃不喝地折騰自己,她的生活依舊,這讓原本準備安慰她的沈嘉悅和許攸寧摸不著頭腦。
梁傾搖了搖頭,“你們聽說過一句話嗎,哀莫大於心死。我不恨他了,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
原本想要去找他,渴望他溫暖的懷抱,希望他可以像以前一樣安慰自己說“沒關係,你還有我呢”,沒想到,他竟然給了自己這樣大的一個“驚喜”。
“蘇奕北,你是瘋了嗎?我是你哥沒錯,但是你做的事不僅梁傾不能原諒我也沒法原諒。”蘇廷南知道了這件事後第一時間給蘇奕北打了一通電話,他越來越不懂這個弟弟了。
“哥,我和梁傾可能真的走不下去了,林淺淺對我很好,在鄰市的時候一直都是她陪著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蘇奕北的聲音裡透著絕望,他好迷茫,他喜歡梁傾沒有錯,可是過去兩個人每天都在一起的日子不再有,有些變化也在潛移默化地發生,反倒是熱情如林淺淺,時時陪伴著他,讓他對這段感情開始動搖、懷疑,甚至做了無法原諒的錯事。
蘇廷南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只知道,曾經四個人最美好的時光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銀箋別夢當時句
梁傾把蘇奕北的手機號碼拉入了黑名單,把和他有關的東西全部都刪掉、扔掉,她想,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蘇奕北了。
路哲成打電話來說要帶梁傾出去散散心,他畢竟是個成熟的人,再怎麼想要得到梁傾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趁虛而入。梁傾自然也知道,於是便收拾了一下上了他的車。
“今天帶你去郊外釣魚,呼吸呼吸新鮮空氣。”路哲成從後視鏡裡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蒼白的小臉一點血色都沒有,心中暗自嘆了口氣。
這些日子梁傾雖然還是好好上課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她掩飾得很好,不哭也不鬧,依舊笑嘻嘻的,但是路哲成看得出來,這小姑娘的心病還是在的。
路哲成帶著梁傾到湖邊的時候,她才發現今天來了不少人,大多數還是之前見過的路哲成的朋友們,只是有的人身邊換了不同的人,梁傾扯扯嘴角,也沒說話,這些二世祖誰沒幾個女伴呢。
大家一看是路哲成家的小姑娘,原本是想起鬨來著,可是一見梁傾的臉色不太好,便也就打了聲招呼。路哲成帶梁傾到另一邊較為偏僻安靜的地方,拿出漁具,梁傾認出這是一根“daiwa紅虎”,限量版的。
“路哲成,我不會釣魚。”梁傾懶洋洋地眯著眼睛,“我坐一邊看著你釣就好。”
路哲成“哼”了一聲,硬是拉著她,“慢慢來,我教你。”
先給她示範了一遍怎麼栓魚餌,拋竿,路哲成技法純熟,梁傾就坐在一旁託著腮幫子看著他操作,突然也有點躍躍欲試。梁傾還是有點天分的,路哲成一教就會,她看著自己釣起來的魚,像個孩子般又叫又笑。
一個下午兩個人釣了不少魚,梁傾看著桶裡的幾條活蹦亂跳的魚心裡大大的滿足。路哲成收拾好漁具,順手把桶拎給了一個朋友。
“哎!那是我們辛辛苦苦釣的魚,你就這樣送別人了?”梁傾追在後面不解地攔著他。
“不然呢?你帶回學校?還是你以為我會弄這些魚?”路哲成一邊走向自己的車一邊大聲說給身後的人聽。
梁傾自知他說的沒錯,撇了撇嘴,“可是好不容易釣到的呢。”
路哲成停下腳步,轉身理了理梁傾的外套,“釣魚享受的是安靜閒適的過程,並不在於結果。很多事情也是如此,經歷的過程才是最重要的,無論結局好壞,懂嗎?”
梁傾怔了怔,敢情他是在借釣魚教育自己呢,眼裡的神傷一閃而過,為了遮掩自己的情緒,她伸了個懶腰越過路哲成快步往前走。
路哲成把車停在宿舍樓下之後,梁傾推開車門下了車,卻就在那一瞬間看到了蘇奕北,他站在那裡,向這裡看來,兩個人的目光相對。
蘇奕北緊緊地盯著從邁巴赫上下來的梁傾,她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