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訓練的田勇們被太平軍打得驚惶失措,蜂擁返奔,數萬潰勇很快把湘軍正規部隊的陣腳衝得大亂,這時石達開才命部隊就勢掩殺過去,太平軍越戰越勇,反敗為勝,並擊斃都司龍復勝,把總洪覆勝等人。
兩天以後,蕭啟江收拾殘兵,再攻池江,先設伏於麻布隴一帶,再誘石達開出戰。
石達開識破是計,傳令堅守不出,僅派數百人對付前來“誘敵”的清軍。
26日,蕭啟江再次佈置伏兵後進攻池江,太平軍仍不假理會,反公然將大隊撤出池江,向南安城靠攏。蕭啟江因四天前的大敗心有餘悸,竟不敢追擊,眼睜睜看著太平軍從容退向南安,直到數日之後才追向南安。
池江的勝利極大鼓舞了太平軍計程車氣,而蕭啟江不敢尾追的事實則顯示江西湘軍氣焰受挫,石達開決定抓住這一有力時機,加速實施向湖南的戰略轉移。
石達開一面指揮部隊向湖南轉移,一面在南安佈下誘敵之計,拖住湘軍,掩護大隊。
3月4日,湘軍追到南安城下,但見城中煙焰迷天,隨即聽說太平軍發生“內亂”,守軍棄城而走,蕭啟江急派營官朱桂秋、黎得勝、胡中和、劉嶽昭、梁萬貴等會同練勇攻領東門和北門,營官毛冶祺、秦華祝、唐星照、戴齡等會同田勇進攻城外各村“賊壘”“賊館”。
是時南安南北二城的太平軍主動西撤,且戰且退,誘敵深入,而後殺回馬槍,痛擊追兵。
接著,各村號角四起,蕭啟江急忙傳令收隊,不敢再向已是空城的南安邁進一步。守軍見湘軍受到震懾,不敢再進,遂安然返城。
其後三日間,湘軍未敢再攻南安,直到3月7日始復來,這時太平軍大隊早已轉入湖南,留守的小股部隊不再多與湘軍糾纏,兵分兩路撤退。
就在蕭啟江部湘軍被拖在南安的十餘日間,石達開所部江西太平軍已全面挺進湖南。
池江大捷四天後即1859年2月28日,奉命自江西崇義進軍的太平軍賴裕新、傅忠信部進抵湖南桂陽熱水嶺,遭到清軍劉培元、彭定太的阻擊,打響入湘之戰。
在太平軍猛烈進攻下,清軍僅數小時即“全軍覆沒”,桂陽趕來的援軍急忙逃回城內。太平軍將清軍營壘盡予摧毀,並於3月2日攻克桂陽縣城,取得在湖南的第一個據點。
3月11日,太平軍以騎兵開路,衝進駐紮桂陽、宜章分界處文明司的清軍營地,清軍潰敗。
12日,又大破駐紮官渡的清軍營盤,並以騎兵追擊,乘勝直下宜章。13日,由秀流河上下游同時發動搶渡,擊潰扼守秀流河的清軍,擊斃守將段萬彩劉祥信等人,攻克興寧。
至此,湘東南三大軍事重鎮在半月之內接連為太平軍所據,郴州府門戶洞開。太平軍在入湘第一階段中牢牢把握主動,順利實現向湖南的戰略轉移,南本是湘軍的老巢,但“官紳招勇籌納,百計外援,物力巳薄”,加之當時兩廣和湖南交界地區農民起義此起彼伏,與太平軍搖相呼應,聲勢愈壯,湖南巡撫駱秉章擔心石達開的乘虛而入全線動搖各省湘軍的軍心,進而影響整個戰。
“湖南頻年內固封守,外援四鄰,財力既殫,人才亦耗……茲大股逆賊乘虛竄突,倘不能迅速剿除,不但本省生靈遭其荼毒,即紳民之出演援剿者,皆不免有內顧之憂,而東南大局且將不可復問。”
於是一面“籌餉募兵”,飛檄各郡蒐集兵將、編制隊伍,飭留籍湘軍頭目火速招集舊部,集結在籍湘軍官兵四萬餘人,一面急從各省抽調步兵、水師、炮艦、馬隊入湘助剿。
湘東南三大戰略要隘失守後,清軍退守宜章至郴州和興寧至梆州兩條路線。因興寧以西為東江所隔,石達開命部隊從宜章進軍。
3月15日,賴裕新等自宜章出發,間道趨郴州府屬之外嶺、良田,迅即攻克,擊斃清巡檢盧銓,乘勝奪取郴州,跟著分兵兩路進攻桂陽州,17日輕取桂陽州,全殲守敵,僅知州張濟遠一人倉惶逃命。
郴州失守後,湖南巡撫駱秉章判斷太平軍將北進常寧以窺湘江樞紐衡州,當即以衡州為中心部署了防禦反擊體系。
石達開見清軍把戰略重點放在控制通往衡州的水陸交通線上,對常寧防守尤為嚴密,遂再一次將計就計,採用聲東擊西之策,以少量兵力佯攻衡州以南的常寧,牽制湘軍主力,而太平軍主力向西迂迴,擬從西南方繞過衡陽,取道祁陽直搗湖南中部重鎮寶慶。
在寶慶休整並補充糧草後,既可作為經略兩湖,下趨衡州、武漢,或進取長沙的據點,又可向西出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