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上下,穿著交襟長袍,神色不定,不安地立在下首,目光不敢上移。
“曹進見過夫人。不知夫人相請,可是有事要交代?”曹管事拱手作揖。
王氏不說話,示意綠禾將她的茶杯續滿。
茶水沖泡進茶杯的聲音在房內響起,期間無人說話,曹管事不知王氏心裡打著什麼算盤,也不敢隨便再問,只是兀自低著頭。
方治心裡卻打起了鼓,雙腿亦有些發軟。
王氏吹了一口茶,將浮在上頭的茶葉吹開了些,方漫不經心地問吳媽,“吳媽,我人老了,記性不大好。秦府內若是下人加害主子,該當何罪?”
吳媽一聽,立刻往前一步朗聲道,“回夫人,下人若是敢謀逆主子,加害主子,輕則五十大杖後送交官府,重則仗斃。”
方治一聽,身子歪了歪,臉色越加白了幾分。
王氏冷笑了聲,“我怎麼覺得罰得輕了啊。”
她說著放下了茶杯,滿幅團花的錦袍衣袖擦過膝蓋,發出悉索的聲響,“綠禾,把東西拿出來。”
“是。夫人。”
綠禾走了幾步,將那帶血的蒲團擱到了曹進與方治面前。
曹進的眼神閃了閃,方治則是嚇得軟倒在了地上。
“曹管事,這宗祠祭祀可是你置理的,如今這蒲團出了問題,你說該怎麼辦?”王氏問道,笑了笑,卻笑得曹進背後升起一股寒氣。他眉間微蹙,上前用手去觸控了蒲團,被上頭的針刺了一下,當即心中有數,忙回道,“回夫人。祭祀物件的確是曹某所管,蒲團上有銀針之事,曹某並不知情,物件的擺放皆是由方副管事負責。”
方治軟在地上,額上冷汗嘩啦啦往下掉,他目光散亂,手指尖亦有些顫抖,卻似乎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