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下,掩護步兵登陸安慶配合第三師、第六師!
第六,命湖南趙恆惕部留守湖南,暫且不必理會黔桂兩軍。何錫藩、季雨霖部稍作休息,往江西方向移動,待安慶戰役打響之後,迅速攻入江西接管萍鄉煤礦之後,往南昌進軍!
其餘通訊、兵站、勤務、補給、野戰醫院佈置等事宜,由軍委會統一擬定安排,再補發詳細書面命令!以上望各部切實遵照執行,要是有貽誤戎機者,當斬不饒!”
聽到李漢的決心,蔣方震算是明白了,不同於之前連他都給瞞了過去的命令,這一次他面前的這個疑心多過曹操的年輕人終於亮出了爪牙,如同賭徒一般,衝進了這場洗牌之戰中。
就如他所說的,不管如何這一場大戰之後,只怕就要看到底是北方那位雖然老邁但卻擁有國內最好政治手腕的統治者繼續留任,還是他這個只相信工業與大炮的年輕人更勝一籌。。。
無論答案如何,至少現在他們不知道!
“是!”
屋內一陣紛亂的起立聲,一群參謀軍官紛紛開始奔忙打電話、擬計劃、寫電報文稿,他們身上承擔的任務一下就多了起來。而李漢只是淡淡地掃視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走出了作戰室。他只負責戰略大局,下面具體的事情從來都不干涉,因為他知道自己做得甚至可能還比不上這些參謀,再說了,不是還有蔣方震在這裡嗎?
李漢推門出了會議室,幾個正站在遠處警戒的警衛看到他走了出來,立刻往他這邊跟了過來。沒辦法,現在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前段時間他的馬車是在半路上突然遭遇一顆炸彈,也幸虧他那天乘坐的是車子內裝置了跟德國訂製特種鋼焊制的馬車,而不是那些薄鐵皮製成的汽車,否則一顆炸彈可就不只是將他的車伕當場炸死,自己被炸得七暈八素那麼簡單了。
皺眉看著幾個警衛想粽子皮一樣圍了上來,現在因為遭遇了暗殺後怕,他的警衛營即便是在督署內都不敢離他距離超過三米,不過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安全,李漢也不是不理解。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他轉過身去,看到蔣方震夾著個公文包走了出來。
“辛苦你了,先生。。。這段時間恐怕嫂夫人要罵我了!”
因為他喜歡桂花,督署內現在種滿了桂花樹,此時正是桂花開放的季節,撲鼻而來的都是沁人的花香!
他深吸了一口,人都好像融入了大自然中一樣,閉著眼臉上盡是安詳,在沒有尋常需要直面爾虞我詐、陰謀手段而練出的一張不苟言笑的撲克臉。
蔣方震看向他側鬢又多出來的幾抹白髮,心中有些折服。。。為了軍政府的一步步發展,他是陰謀詭計、什麼上不了檯面的手段全都用盡了,頂著莫大的壓力跟罵名才走到了如今的這一步。外界都知道這個年輕人還要兩年才到而立之年。然而,如今的他看上去眼角已經開始鬆弛,雖然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給人感覺卻像是老了十歲一樣。
“有幾分把握?”
兩人在附近找了個涼亭坐下,蔣方震開口問道。
李漢伸手摘了一小朵桂花放在鼻前,卻沒了在作戰室那輕鬆而信心滿滿的神態,低低道:“我堅信大工業的威力,更堅信大炮的力量。而且,該做的我都做了。無論如何,這次咱們是賭上去啦……百里先生,從武昌起義到現在我這一路走過來,我從未想過自己輸了會是什麼下場。因為不敢想,我有一種感覺。。。如果我輸了,這個國家就沒希望了,真的。。。”
他越往下聲音就越低,以至於蔣方震坐近了一些都沒聽清楚。
將公事包放在旁邊的石桌上,蔣方震倒是輕笑一聲,道:“巡檢使,說句玩笑的話。待在武昌這麼久了,我也只有這一次才看到你身上一抹屬於年輕人的影子。還記得上一次你提到的普魯士嗎?我去過德國,也在軍校中研讀過普魯士的歷史,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現在正在沿著普魯士曾經走過的路子,只不過重新再走一遍罷了。因為有德國的勝利在前,我可沒有想過咱們會失敗的事情。我相信這個國家,要是咱們來乾的話,一定會比袁世凱幹得更好。他的老邁已經連累的北方政府暮氣已深,咱們卻是如旭日東昇。用你的話,普魯士用犧牲跟工業奠定了如今‘德意志’的輝煌,一如我們的未來一樣!”
聽著蔣方震比自己還有信心,李漢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先生說的不錯,我現在卻有些患得患失,讓你見笑了。”
迎著蔣方震伸出的手,他笑著迎了上去,兩個同樣年輕卻有力的手握到了一起。
“不會錯,普魯士用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