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是軍方的實權人物。
至於掌握有知識和種族傳承的薩滿也從來都是部落中最為重要的決策者之一,雖然和樂的年紀實在是有些過於年輕,並沒有什麼複雜的經歷,但是卻也沒有人會否認他的智慧。
這兩個人有資格也有能力在大酋長石克樂昏迷的時候代其行使部落的決策權,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們需要做出決斷,到底是撤軍還是繼續這場似乎沒什麼希望的戰鬥。
很清楚各部落首領心思的二人現在也在糾結著,因為本部落最為精銳的戰士就在戰場上,而且正受到守軍最為激烈的打擊——李書實的金火罐炮只不過是一系列打擊的開場序曲,對於這支讓人不安的部隊,高順不介意用最大的火力將其扼殺在襁褓之中,所以無論是其餘的投石機還是黃忠所率領的弓兵部隊,他們傾瀉的火力已經完全集中到了這支部隊身上。
至於城頭和城下的羯族部隊,那就完全由近戰部隊來負責剿滅。也正因為這樣,高順也瞅準時機帶著西涼騎兵以及李書實的近衛對敵人發起了反衝鋒以保護己方的遠端部隊。
正因為這樣的分工,導致王庭部隊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雖然因為裝備和實力的原因戰損還不是很大,但是目測看來也已經達到了千人左右。這樣的損失或許比起其他部落來說已經算是小的了,可是這可全都是石克樂手下最為精銳的戰士了,而非其他部落那樣的混合雜牌部隊。
而且雖然沒有吹起牛角號,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誌,可是羯族內部都很熟悉這支部隊,看到這支可以決定戰爭勝負的部隊投入到戰場之中對於他們計程車氣可是一個非常大的提升,因為這代表後方的大酋長認為這一戰有著不小的勝利的機會,那麼自己此時的努力就很有可能為自己部落的族人打下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戰鬥的積極性自然會提高不少。
可是如果為了儲存實力而讓部隊撤離呢?先不說各部落首領也同樣會因為儲存實力的原因撤回自己的部隊,對於現在膠著的戰場尤其是城牆上的那幾百人士氣上的打擊將會是空前的,因為這代表著他們即使努力也無法獲得什麼,更有可能就這樣毫無意義的死在冰冷的城牆上。那麼經此一戰之後,損失慘重的羯人還是否有能力再發動一次攻城戰也將成為未知數。
所以,這支部隊無論在戰略上還是戰術上對於這場戰鬥的意義都是非凡的。
但是,石克樂暈倒前並沒有提出到底是否應該撤軍,這也成為克託和和樂不敢輕下決斷的一個重要原因。因為無論產生怎樣的後果,都必將由且只會由他們兩個人來承擔。
在克託看來,這位羯人的大酋長或許應該還是希望能夠攻破眼前這座城池的。因為一旦失敗,那麼羯人恐怕如狼似虎的匈奴人、烏丸人乃至更北邊的鮮卑人將嗅著他們流出的鮮血的血腥味將他們撕咬殆盡。而拿下離石城呢?先不說城內的財富有多少,至少己方就有了一個能夠遮風避雨的地方,依託離石城就可以做到進可攻退可守,從而讓羯人有一個喘息的機會。
可是在和樂看來,他們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是否繼續進攻離石城,因為從那些特殊的石彈直到今天而且是王庭部隊投入戰場的時候才發射出來,這說明了什麼,要麼就是世嘞提前將羯人的情報都告知了對方,要麼就是對方一直扣著底牌沒有出手。
而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當羯人將自己的底牌打了出來的時候,對方才動用了自己的底牌,而且一下子就讓己方最強大的部隊折損不少。那麼,這真的就是對方全部的底牌麼?和樂並覺得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否則羯人就要面對滅頂之災了。
在他看來,大酋長不能下達撤退的命令,因為這將成為以一己之力推動這次作戰的大酋長難以抹去的汙點。所以大酋長在一個微妙的時間倒下了,將決定的權力完全交給了自己的屬下,那麼即使退兵也不過是因為手下的擅自決斷罷了,對於大酋長本身的威望絲毫無損,更能夠保全大酋長賴以統治所有羯人部落的部隊。至於其他草原民族的獠牙,和樂當初學習薩滿傳承的時候曾經遊歷過鮮卑人的一些部落,知道當今鮮卑人的共主和連的對外政策,實在不行的話,投靠和連並利用他收羅草原民族對抗內部權貴的機會保全羯族全族。
冬日裡的太陽落山的都很早,現在雖然不過申時,太陽就已經西斜得厲害,天空中隱隱約約已經能夠看到月亮的絲絲輪廓了。雖然羯族是月氏人的後裔,但是作為匈奴的附屬部落了這麼多年,習俗上還是受到不少匈奴人的影響,至少“月盛則進,月虧則退”的風俗他們在跟隨匈奴人外出作戰的時候已經非常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