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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兩個人興高采烈,又新奇萬分地,將那套委託小南莊巧姑子做的,像模像樣的道袍穿了起來,然後就互相看著對方那破樣哈哈大笑。

那個時候,自然沒多少文化娛樂活動,鄉里每年逢年過節,組織的電影,就成為了一大盛事,拿幾個稻草把子,往地上這麼一放,幾個人朝上面一躺,就愜意地看了起來,頗有幾分雅座的味道。偶爾還有調皮的,到鏡頭前晃來晃去,於是,大家便會紛紛指著銀幕上的黑影,開罵起來這些玩搶鏡的傢伙。

所以,我們是在電影上見過道士的,互相比劃了一陣,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表哥忽然醒悟,髮髻,我們沒有髮髻!

但是,鄉下的小夥子圖方便,一般就剃個板寸頭了事,哪有那麼多頭髮梳個髮髻出來,後來,乾脆又找巧姑子,做了個道帽,往頭上那麼一戴,這才有了點道士的樣子。

果然,很容易就接到了一筆生意,茅山道士的名號畢竟還是很好用的。

那是一戶人家的老太太去世了,聽說是因為兒女都很是不孝順,鬱鬱而終,聽到這個訊息,我當時就有些發毛,因為到底死的不是那麼心甘情願的人,總會有些怨氣,有怨氣就會報復生人之類的,而我們恰恰是最容易被報復的物件。

老頭子早就說過,橫死暴斃的人,因為被迫早早離開了自己的身體,怨氣是特別的重,這樣的人的法事,能不做就不做,要做的話,一般都是最少十多個人搭一個大班子來做,同時吹打也不能拉下。

聽到院子裡的吹打聲,我稍微安定了些。

不過這吹打實在是不敢恭維,本來農村裡死了人的話,都是用那首蘇武牧羊的曲子做喪曲的,剛開始倒還好,越往後就越不像樣,因為到後來,他們竟然吹起了我是冬天裡的一把火,和我家住在黃土高坡?!

那天晚上,吹打很快就結束了。

依然是依照行規,過去那戶人家吃碗飯,可正當我們要進院子的時候,一個穿著麻衣的小女孩惡狠狠地盯著我們,我心裡有些微微的發毛,匆匆跟著表哥進了屋子。

我對錶哥說,“你看到那個小女孩沒有?”

“看到了。”表哥淡淡的回道

“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吧?”

“說什麼呢,你這破老鴉嘴。”表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天的法事,我念經都念的有了些顫音,一邊不由自主地老是想上廁所,其實是為了看堂上停在那的屍身,也就是那個老太太,看她位置變了沒有,去了幾次之後,表哥就不耐煩道,“你幹什麼,一晚上淨跑去撒尿,當真懶人屎尿多麼!”

我心裡很有些不快,表哥很少罵我這麼狠的,一邊又出去瞄了下大堂上的屍首,這一看不要緊,我當時就大吃一驚,大堂上停著的屍首,根本就不見了,我急忙跑去拉表哥,“快走,快走!詐屍了!”

表哥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小子在胡說什麼呢,這種話也能亂說的麼,我的法器都沒反應呢,說著晃了晃手中的銅鏡。

我心裡急得要命,又不願自己獨自逃跑,就在那一手拿著符咒紙,一手拿著木魚槌,警惕地觀察著周圍,那殭屍要是敢過來害我們,我一定敲破她的頭!

表哥看我這副模樣,輕嘆了口氣,繼續打他的瞌睡去了。

這時,前屋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緊盯著那裡,眼睛一眨不眨,表哥今天變的這麼遲鈍,看來只有靠我了,

是那個穿麻衣的小女孩,看到我這副神情,還笑了起來,在無人的深夜,慘白臉色的小女孩笑的很是陰森恐怖,我很想用衣服裡備好的黑狗血,去灑她一下,以分辨是人是鬼,卻沒有動手,萬一是人,這玩笑就開大了。

表哥拉了拉我,叫我別丟人,坐下,膽子還不如個小丫頭的。

小女孩看了看我們,默默地走進了靈堂。

我緊張地坐在凳子上,期待已久的驚叫聲,並沒有聽到,難道小女孩遇到危險了,我揣揣不安地偷偷地去瞄靈堂裡,那屍首又停到那裡了!小姑娘正默默地看著屍體,默默唸著什麼。

“表哥,表哥,快走吧,大不了,快天亮,我們再回來。”我都快急哭了。

“你個吃貨!”表哥輕罵道,“你以為我不想啊,可這事要是傳出去,這碗飯,我們就沒法吃了!忍忍吧。”

“剛那個老太婆的屍首真真正正的動了啊,聽說他們婆媳不合,會不會死得有怨氣啊。”

“你個神經病,做這事能談這個嗎,給我一邊老實待著去!”

我訕訕地坐定在那裡,一邊念著經,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