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原,據我所知,偷窺別人洗澡只是不道德行為。”嶽喜對杜原說道,“敲詐勒索他人錢財可是犯罪行為喲。”杜原臉色蒼白。他向吳言冷笑:“你真狡猾,居然請幫手。”吳言的手又握住了匕首。嶽喜介面道:“彼此彼此,我的卑鄙程度與你相比可是小巫見大巫了。”嶽喜拿出一盤磁帶:“我們打個商量,你把底片交出來,我把磁帶交給你,怎麼樣?”“行,你先把磁帶給我,我再給你底片。”杜原爽快地同意了。“惜,別信他。”吳言對嶽喜道。“就相信他一次吧。”嶽喜微笑著把磁帶遞給杜原。磁帶被杜原抓在手中狂扯,他嘴裡嘟囔著:“笨,笑死人了。”看來,真正快瘋了的人是杜原。他把磁帶仍在地上賣力地踩著。忽然耳邊傳來一段錄音:不夠……怎麼也不夠。“那盤磁帶是空白磁帶。”嶽喜惋惜地嘆道。她望向吳言,“貓,你說該怎麼辦?”吳言看著倉庫外明媚的陽光,再看看嶽喜,笑了。那是發自內心的笑。“我帶著磁帶去校長辦公室。”他說完頓覺全身舒暢。“那麼他呢?”嶽喜指指狼狽的杜原。“不管他,我們走吧。”吳言率先走出倉庫。“在這之前,”嶽喜低喃,她靠近杜原,猛地往他腹部擊了一拳,“讓我發洩一下被欺騙的怒火。”嶽喜趕上吳言。她掏出一個蘋果:“借你口袋裡的刀用用。”吳言驚訝地看嶽喜,同時掏出口袋裡的匕首。匕首反射著太陽的光芒,不像兇器。“剛才你有好幾次都想把它掏出來吧?”嶽喜拍拍吳言的肩,她似乎已把吳言當作老友。“你不覺得我很下流嗎?我偷看女生洗澡。”吳言欲言又止,卻有開心的滋味在胸中流動。“你不是要去道歉嗎?”嶽喜咬下一大口蘋果,“再說,你又不是偷看我洗澡。”“惜,你叫什麼名字?”吳言問。“我叫嶽喜。岳陽樓的嶽,歡喜的喜。”嶽喜答道。“對了,我大概下個月就要轉學了。”吳言輕鬆地說。當初是為了逃避,現在是為了重生。“那麼,記得在新學校圖書館的借書卡上寫下我的名字。”嶽喜撣撣頭髮,頭髮在陽光中飛揚。“我不會忘記的。”吳言溫柔地看著嶽喜。嶽喜修長的眉一挑,她指著學校行政樓:“祝你好運!”“你也是。”吳言摸摸嶽喜的頭,轉身,昂著頭走進行政樓。嶽喜望著吳言的背影微笑,她看看天空又看看手中的蘋果。她收好吳言的匕首。這把匕首很鋒利,絕對可以殺死人。 清風吹來的時候清風吹來的時候,許多夢想成真——羅吉我是中國學生川端康成在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臺上的發言詞題目是:日本之美與我。對中國人來說,日本是個令人討厭卻又有那麼幾分喜歡的國度。連幼兒園大班小男孩都知道“南京大屠殺”。可是,日本的偶像劇場學生仍愛看,日本的任天堂遊戲學生們愛玩,日本的漫畫學生們愛看。那麼,暫時把民族仇恨放在一邊,去日本看看吧。這是立中對日本友好交流的共識。飛機在大氣中平穩的飛行,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羅吉閉著眼幻想著有飛碟在雲中徘徊,她笑出了聲。“想什麼,樂得笑出了聲?”魏佑生剛好坐在羅吉身旁。“我在想像一群戰鬥機大小的蜜蜂。”羅吉有意考考魏佑生。“《蜂雲》”魏佑生一猜即中。他向羅吉訴苦,“我現在開始緊張了,不知道等一會兒下飛機後說些什麼好。”這十個對日友好交流生中,只有羅吉會點日語,其他人都是現學現蒙。魏佑生就學了這麼三句。第一句:您好,請多多指教。第二句:您是日本哪裡的人?第三句:啊!我知道那裡,那是個很美的地方。趙天在魏佑生上飛機前拍著胸脯保證,只要他學會了這三句話,在日本就可以朋友遍島。市川市是個很美的城市,在日本地圖上要找老半天才找得著。來接機的老師熱情地獻上一束溫室裡培養出來的櫻花。以後的二十天是怎樣的二十天呢?十二月,中國北方的河流已經結上冰,而在日本的市川,溫泉還冒著熱氣。是個交流生將與日本學生結對子,住進他們的家裡。羅吉就是住在面前這個笑起來露出兩排牙齒的津村綾子的家裡。津村綾子的頭髮短而俏麗,她細長的眼睛隨時都彎著笑意。她也同樣打量著羅吉。她對羅吉說了一大串日語。翻譯,也就是留日學生劉豪翻譯道:“津村同學問你,是不是立志中學的女孩都像你一樣漂亮?”羅吉頑皮一笑,她突然冒出一串流利的日語:“津村同學,是不是市川中學的女生都像你一樣可愛?”津村綾子的嘴巴誇張地張著,語氣興奮:“你會說日語?”羅吉看看呆若木雞的劉豪,接著對綾子微微一笑:“我略懂一二。”日本的民族色彩已越來越淡。傳統的和室在日本家庭已不再是必備的,津村家庭就滅有和室。安是奈美惠的cd,漂亮的棒球帽,大堆的漫畫書遺蹟女性化的小玩意,這就是一個日本女學生的房間。冬天被隔在了窗外。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