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部分

句話讓田歌覺得太突然了,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你再有任何對不起小紗的事,別怪我不客氣了!羅萬里在書房裡來回踱著步,騰的一下在田歌眼前站住了,居高臨下地看著田歌,讓田歌渾身不舒服,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他沒來得及細細品位羅萬里的話,只在這目光的逼視下就已經心虛了起來。還有一年就畢業了,你要為你的前途打算。我再重複一遍,你再敢有任何對不起小紗的事,我保證你連畢業都不可能!明白? 明白。田歌已經沒有思想,大腦一片空白。他現在是隻知道回答YES的機器,只知道服從的奴隸。 ——羅萬里的奴隸。 田歌對羅萬里的猜疑和真正恐懼就是從這句話開始的。很久以後,田歌還在苦苦思索,是不是所有結局,在羅萬里說這句話的時候,都早已經埋好了伏筆? 說完了他想說的話,羅萬里重重地摔門而出,沒和任何人打招呼。 田歌做出很自然的姿態回到了餐廳,伯父囑咐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好好……對小紗。他胡亂地編造著以應付小紗的媽媽和小紗關切的眼神。田歌再吃不下什麼,他的身體已經被各種沒頭沒腦的問題堵塞。田歌知道,和羅萬里的第一次刺刀見紅,倒下了的,是自己。&nbsp&nbsp

第十二節(1)

歸心似箭的大學生們從學校四散撤離的速度比當初從全國各地集合到一起的速度快得多。還沒到下午,校園裡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剛剛一個一個地送走了寢室各位兄弟的金子,正不緊不慢地收拾著行裝。妮子說她去買些東西,這次還好,總算沒硬要自己陪。 對於即將開始的暑假之旅,金子並沒有多少興奮。這個暑假和過去的三年中每一天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金子短暫地回憶了在大學生活的日子,發覺一切象水一樣自然膚淺地流過,平淡無奇,不留痕跡。 ——除了小紗。或許,也有妮子吧。至於田歌,金子漸漸發覺,和他的陌生感已經越來越強烈。金子覺得和田歌越走越遠好象不止因為小紗。兩個人從根本上本來就不是一類,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也許未來的某一天,偶爾想起的時候,這個曾經患難與共,無話不談的知己,早已只不過是那個“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分給我煙抽的兄弟”了。 僅此而已。 金子開啟膝上型電腦;習慣性地放鄭智化的歌,然後找出了日記本,翻了翻。在夾著安琪兒照片的那頁,剛上大二時的金子這樣寫下了初次接觸小紗的感覺。 “……我有點恍惚,這個女孩子分明就是安琪兒,白皙的瓜子臉,細長的眉毛下面一雙笑眼,看上去總讓她顯得甜甜的。薄薄的有點微微上翹的嘴唇,不但長相,還有神態,生氣時咬著嘴唇跺腳,笑起來吐一下舌頭,露出兩個小小的虎牙……天啊!她卻根本沒注意到我。我簡直要喊出聲音了——幸虧沒有那麼鹵莽。等她轉過身已經慢慢走遠,我才發現她比安琪兒的個子高了許多。這個世界上居然有這麼相象的兩個人嗎?…… 田歌說,這個丫頭可不得了,她父親是市裡一位權深位重的領導呢。她叫羅小紗。 她不是安琪兒。 田歌說一個月內追到她。 她怎麼可能和安琪兒這麼象呢? 楞什麼哪!敢不敢打賭?金子?田歌充滿自信。 不賭。上次的音樂系的湖南妹子,去年的研究生學姐……田歌是為戀愛而生的吧。說實話我真不太喜歡他這樣,難道,是我真的不懂愛情? 追吧,支援。這次來真的?我問他。 真的,這個準備讓她做正選老婆。田歌不懷好意地嘿嘿著。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挺彆扭,好象田歌在搶我的安琪兒。 可她是羅小紗呀。 唉。” 那以後的接觸中,金子慢慢發覺了自己不知不覺也喜歡上了小紗,其實小紗和安琪兒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性格上,小紗比安琪兒開朗,也許,是因為安琪兒是個被人收養長大的孤兒的原因吧,讓她的眉宇間總深鎖著一種憂鬱,不象小紗,總是那麼開朗那麼陽光,在哪裡出現總給人帶來溫暖的感覺。哦對了,安琪兒的眉間有顆痣,小紗沒有。自己還笑過安琪兒,眉裡藏“豬”呢。她說,不但眉裡藏著,心裡還藏著一隻呢。那隻豬叫金子。原來做豬也是這麼幸福的事,金子那時就想,能一輩子做這樣一隻被安琪兒藏在心裡的豬,是多幸福的事啊! 其實金子經常回憶的與安琪兒所謂的三年戀情,更確切點說只有一年多一點時間而已。他們不是同班同學,剛升高中時的一次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培訓中認識之後,高一高二的兩年,兩人頂多偶爾上學放學的碰到,說上幾句漫無邊際的話,分開的時候偷偷望望對方的背影,直到快上高三,豬的秘密被揭穿之後,才算正式確立了戀愛關係吧。那是多甜蜜的日子,天總是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