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船幫越靠越近,直到“咣”的一聲巨響。兩船的船幫徹底的靠在了一起,倭兵們快速的用兩頭有鉤的跳板將兩船連住。接著人便躍上跳板向雲家的戰船衝去。
這些倭兵大多手持長矛,長度都在一丈左右。走在跳板的中間便可以刺到雲家的侍衛,好在雲家的馬刀鋒利。那些木製的矛杆只要將馬刀掄起來劈砍,大多都會應聲被斬斷。
不過那些倭兵倒也算是悍不畏死,依仗身上有鎧甲。居然合著身子撲過來,硬是用身子將雲家的侍衛砸翻在地。一時間船幫處的雲家侍衛都變作了滾地葫蘆,趁此機會大股的倭兵便跳幫到了雲家的戰船上。
看起來這些倭兵經常水戰,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熟稔的戰術。
戴宇帶著雲家的侍衛衝上去,阻攔住那些跳上來的倭兵。與此同時,四五艘戰船已經將戴宇的坐舟團團圍住。無數的倭兵從四面八方一起跳幫過來,甲板上頓時混戰成一團。
蠻牛簡直愛死這樣的戰鬥了,巨大的維京戰斧也不用橫劈豎砍。只要亂掄就成,他四周一丈之內完全沒有云家的侍衛。而倭兵在付出巨大的傷亡之後,也堅決不靠近這個可怕的殺戮機器。
戰場上出現了奇怪的一幕,整個戰船上人擠人。蠻牛的身旁居然成為了無人區,以他為半徑畫一個一丈左右的圓。沒人敢靠近這死亡之圈。
戴宇手中的戰鬥滴著鮮紅的血,荊楚第一劍士今天也殺紅了眼睛。沒有華麗的招式,遇見的人全部都是一招制敵。馬刀不是抹在對方的脖子上,便是刺穿了對手的頭顱。
黑色的鎧甲沾滿了黏稠的鮮血,陽光一照暗紅色的鮮血好像在盔甲外面罩上了一層殼。這層殼還在不斷的加厚,因為不斷的有鮮血灑在上面。戴宇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此時的他赫然變成了一位殺神。
倭兵的打法卻是兇悍,他們個個悍不畏死。兵刃斷了就掄拳頭砸,他們拿頭撞拿牙咬,硬是壓制住了武裝到牙齒的雲家侍衛。
金彪一刀將一名倭兵劈成兩半,可隨即便有一名倭兵抓住了金彪的馬刀。金彪手腕一抖,馬刀猛的向手一抽。七八根手指便掉落在了地上,可是與此同時另外一名倭兵已經撲上。將魁梧的金彪硬生生的撞倒,更多的倭兵衝了上來。他們有的拽著胳膊有的拽著腿。
甲板上已經滿是鮮血,又粘又滑。他們拖著金彪的身子來到了船邊,一聲發喊便將渾身甲冑的金彪扔了下去。
身著重甲的金彪在水面上沒冒一個泡便沉了下去,倭兵這完全是以命博命的打法。往往犧牲掉兩三個倭兵便可以成功的拖走一名雲家的侍衛。
戴宇見狀火冒三丈,可卻沒有辦法,甲板山倭兵越來越多。好多人甚至沒有兵刃,空著手便衝了上來。看他們的穿著,分明便是底艙的划槳人。
這招太損了,已經將雲家的侍衛完全困住。雲家的侍衛們只能結陣自保,根本不敢衝殺進倭兵的戰團。如果沒有蠻牛這麼個怪物鎮著場子,怕是戴宇的坐舟已經被倭兵攻陷。
第四章人間血池
馬刀剛剛抹過一個倭兵的脖子,戴宇便覺得自己的頭被狠狠的重擊了一下。頭上的鐵盔雖然保護了頭,可這震盪卻讓戴宇的眼前發黑。身子一個趔斜,便感覺有無數木棍向自己砸來。
胳膊前胸大腿都被木棍狠狠的砸,堅硬的鐵甲發出“嘩嘩”的響聲。甚至還有人試圖拉拽自己,想將自己拽倒。
一名倭兵急吼吼的從側面向戴宇衝了過來,被打蒙了的戴宇居然沒有一點察覺。
“嗖”一隻羽箭直接貫穿了那倭兵的頭顱,那倭兵一頭栽倒在地上。身後跟著往上衝的一群倭兵都變作了滾地葫蘆。
“保護戴爺!”侍衛們齊齊的大喝,拼殺著衝向了已經有些站立不住的戴宇。
齊鐵左右觀瞧,見到甲板上到處是倭兵。心下不免著急,劈手抓過一名侍衛道:“你帶兩個人爬到桅杆上的瞭望塔,拿弓箭給我射。”
瞭望塔是戰艦的最高點,此時也只有那裡可以鳥瞰整個甲板。兩名侍衛聽了齊鐵的話,立刻摘了弓箭便向桅杆上爬去。
戴宇總算被搶了回來,好在雲家的頭盔有內襯層。雖然頭盔都被砸得凹陷下去,但總算沒有大礙。只是腦袋被大力一陣,現在的戴宇有些意識不清。
甲板上已經被鮮血洗了一遍,雲家人的戰靴明顯不適合這樣的地方。腳底下經常打滑,可倭兵的草鞋卻沒有這個顧慮。乾草紮成的草鞋擁有極好的防滑功能,即便是在這滿的鮮血的甲板也能夠行動自如。
蠻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