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兩匹馬,這樣下去早晚被他們追上。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阿金和阿魚有些絕望,只希望可以遇見中行悅派出來的援軍。
援軍還沒有影子,可是伏兵就在眼前。
剛剛轉過小土包就看見黑壓壓的一片人,足有數百之眾。想要調頭已經來不及,劈頭蓋臉的箭雨已經潑灑了過來。
匈奴人被射得人仰馬翻,前邊的數十人紛紛落馬。賓士的戰馬越過倒下的人繼續向前衝去,這是唯一的活路只有衝過去才能活命。
戴宇看著眼前衝過來的匈奴人:“換弓箭。”鄉勇們紛紛放下鐵胎弩,拿起了弓箭。就射速來說,弓箭可比鐵胎弩強多了,況且雲家用的是複合弓。如今他們又站在上風頭,可以將弓箭的威力擴大許多。
阿金將身子低低的伏在馬背上,他的不遠處是阿魚。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阿金的眼睛裡忽然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一支箭矢射中了阿魚的馬腹,鋒利的箭矢劃破了馬肚子。
疼痛的戰馬瘋狂的奔跑,激烈的運動時的傷口越裂越大。一截腸子從傷口裡面滑了出來。正好被馬蹄子捲住。疼痛使得戰馬愈發的狂奔,可是它跑的越快腸子便被抻出的越長。
鮮血好像小溪一樣的流淌,馬腿上已經裹了一堆腸子。現在腸子已經倒到了盡頭,傷口越扯越大,接著流出來的便是內臟。最先是肝臟和草綠色的苦膽,接著是腎臟和水袋子一樣的膀胱,再然後是脾臟和胃,最後才是砰砰跳動的心臟。“啪”賓士的馬蹄踩碎了心臟,阿魚一瞬間便彈射了出去。他的馬“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斃命當場。
阿金瞪大了眼睛。看著阿魚被堅硬的馬蹄踢中了腦袋。接著便有馬蹄踏在了他的胸骨之上。儘管耳朵裡滿是轟鳴。但阿金好像還是聽見了阿魚的慘叫聲,一道血線從阿魚的嘴裡激射而出。
這是阿金看到阿魚的最後一眼,只不過一瞬間他的身子就被無數馬蹄踩過。
“阿魚……”
阿金痛苦的嚎叫著,此時的他好像草原上的一頭蒼狼。阿金紅著眼睛。手裡拿著一把大砍刀。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戴宇看著匈奴人不斷的落馬。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若不是侯爺要全部幹掉他們,說不得自己會放開一條口子。那樣說不定會以零傷亡幹掉大部分的敵人。
“左隊迎敵,右隊跟進。”
這是雲家經典的進攻隊形。左隊的隊正擎起長長的騎槍。帶著自己的屬下兩百騎兵便衝了過去,在他們衝出五十步以後右隊的騎兵也衝了過去,他們分為兩隊一隊擎著騎槍,一隊抽出了馬刀。戴宇和剩下的一百騎兵散得非常開,只要有人從這兩次衝鋒中漏掉。迎接他們的便是戴宇的箭矢,無論如何雲嘯的命令都要執行,說不讓他們跑掉就不讓他們跑掉,哪怕會有一些傷亡。
面對長長的騎槍,匈奴人不能再裝孫子。因為即便他們的身子壓得再低,也會被騎槍挑落馬下。然後就好像阿魚和其他人那樣,被不知道多少馬蹄踏過。
他們鼓起勇氣,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嗷嗷叫著衝向那些閃亮的槍尖,兩支飛馳的隊伍好像兩箱撞在一起的雞蛋。長長的騎槍無情的穿透了匈奴人的身子,匈奴人的大刀也狠狠的劈在了雲家鄉勇的鎧甲之上。
只是讓他們欲哭無淚的是,大刀並不能砍開那黝黑的鐵甲。只是在上面刮下一層白色的蠟。
北風夾雜著雪粒子打在匈奴漢子的眼睛裡,讓他們睜不開眼睛。衝過了左隊的隊伍,他們以為自己安全了。可是剛剛挺直身子,一根閃亮的槍尖便衝風雪中冒了出來。
太可怕了,許多匈奴人甚至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胸口便多了一杆長長的騎槍。不過那些漏網的匈奴人也沒有慶幸多久,因為騎槍的後面後面還有一群拎著馬刀的人準備在他們的身上卸下一些零件。
鋒利的馬刀劃過匈奴人的身體,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傷害。胳膊大腿,當然還有人頭。一顆顆人頭沖天而起,噴出的熱血好像驪山的噴泉。北風帶著他們的血水飛出老遠,屍體栽倒在地血還沒有落地。
一千餘匈奴騎兵,逃過追殺的沒有幾個。阿金便是其中之一,不過他沒有高興的太久。胯下的戰馬被數支箭矢射中,其中的一支直接擊碎了它的胸骨。阿金直接便栽了出去,他的身手非常的靈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居然沒有傷到筋骨。只是摔掉了帽子,滿頭滿臉都是地上的積雪。
站起來剛跑了兩步,一支箭矢便釘在了他的身前。阿金識趣的沒有再跑,他知道這是一個警告。再跑的話只能變成刺蝟,或者被追上來的黑甲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