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詞叫秋後算賬,就算是秋高氣爽好天氣,那也不會叫蕭子墨忘了自己幾天前的疼痛。
傷心傷肺也不為過,所以,兩個丫鬟能夠水靈靈卻心慌慌地站在自己面前,已是恩賜。
硯臺比碧璽瞭解前主子的妖孽***子,若再敢半句謊言且尤不知彌補的話,只能等死,而她硯臺是勢力無比的人,頂多就是再減半,反正她現在也就做回一個小丫頭,但人家碧璽不一樣,剛提了月俸,這回估摸著要黃了。
將聲音壓低,硯臺快步跟上前主子的腳步,“依著大公子所說,那種子該是入冬時候種下的。”
蕭子墨的腳停頓了一下,然後恩了一聲,“所以……”
“依硯臺所看,該是與紫薇閣那位脫不開關係,有錢能使鬼推磨,便是再稀奇古怪或是***毒的東西,錢也都能買到。”別怪硯臺現實,實在是芷魅這樣稀有的物件,便是連沈君安這樣***多識廣,整日裡與藥草打交道的人都不認識,更何況是一般的人,三房的確嘴巴賤,卻絕沒那個本事找到這東西,除了紫薇閣,她根本沒做他想。
碧璽倒是冷靜極了,“碧璽是從夫人住進沈園開始伺候的,尤其自打夫人有了身孕之後,園內守衛更加森嚴,根本不可能是外人下的手,而這段時間所有人裡面,也就是三房跟小夫人那邊嫌疑最大。”
大宅門之內,不甘做冷房的小妾下手毒正室,這樣的事情太明顯反倒是會叫人不為之起疑了。
畢竟是人家二房的事情,也不是說自家相公有了嫡子,三房李氏雖然嘴上尖酸刻薄,但卻做不出這般命又怎麼會捨近求遠害阿曼呢。
“紫薇閣的秋心呢!”蕭子墨想起剛才那丫鬟哪裡***過了,在鳳歌的鳳求凰當家花魁身邊,每次***到的時候都是甜甜軟軟的笑,倒也還算是舒服。蕭子墨自詡聰明,謀略高人一等,卻沒想到便是鳳求凰裡面,他的地方竟然還有沈家的人。
硯臺回話,“那頭倒是沒什麼動靜,只是秋心回話說有古怪,尤其是那個環兒。”
蕭子墨眯了眯眼睛,古怪?他看是做賊心虛了吧!真夠厲害的,華玉瑤,若真是你做的話,他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就算那個華府不大好現在下手。
第二百四十六章 裡頭是她,外頭是他
林曉白的臉頰上是已經顯現了一片紅,她側著頭,依舊保持著被打的姿勢。她沒有要回過頭看長蘭伽佑,而是冷冷淡淡的倚靠在那裡。
長蘭伽佑的手收了回來,他直起身離開床榻,單薄的黃衫顯得更加淒涼……走到紅色的漆門邊,烏黑的青絲纏繞著指尖,他將額頭貼在門沿旁,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的視線:“現在……我是不是已經一無所有了……”他一直在堅持的東西,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只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站在林曉白的身邊,可以陪伴在林曉白的身邊……現在,他是不是已經一無所有了,是不是已經失去了一切。
從起兵攻城開始,從闖破皇宮的最後防線開始,從將皇帝關押起來開始……他是不是早就一無所有了。
曾經,他站在皇宮的水池邊看著對岸遊戲的兩個身影。
一個林曉白,一個長蘭伽羅。
身邊的人告訴他,他們是一對,是天生的一對。太子妃和太子,從一開始的相遇就註定他們今生會在一起。那個時候他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現在忽然明白,他們說的一開始,不是最初誕生的開始,而是緣分兩端的開始。無論今世的他怎麼努力,林曉白依舊是屬於長蘭伽羅的,而不會屬於長蘭伽佑。
但,如若長蘭伽羅死了呢,如若長蘭伽羅死了,那麼她會屬於誰?!如果這條緣分的紅線真的是牢牢牽住他們的,他就要將這條線扯斷!或者……將這一切全部毀滅。
“來人,傳令下去,賜太子長蘭伽羅一杯毒酒。”紅漆闌珊,燭火通明,長蘭伽佑輕輕的落下一句話,像風吹過平靜的湖面,濺起點點波瀾。
站在裡面的林曉白原本平靜的眼瞳一瞬間睜大,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邁開腳步要從寢宮出去的長蘭伽佑,然後像瘋了一樣飛快的衝上去一把拉住他的長袖:“長蘭伽佑!你瘋了嗎?你要殺伽羅哥哥,你瘋了嗎?你是瘋了嗎?!他是你的哥哥,他是你的哥哥!!!”
長蘭伽佑抽回自己的長袖,他轉過頭看著林曉白,然後緩緩的合上紅漆木門。擱著門縫……裡頭是她,外頭是他。
他臉上的容顏,冷淡而悲傷。
林曉白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收回了手,他看到了他臉上的痛,也看到了他臉上的絕望。因為絕望所以要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