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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我們現在怎麼辦?而且好象越來越冷!”小菊娘見楊柳和常恭、常有三個人冷得縮成一團。卻都咬著牙堅持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生怕發出聲音會影響到小菊。而小菊娘早就見到這一幕,此時看小菊停了下來,就趕忙問道。
小菊聽娘這麼一說,這才注意到楊柳和常恭、常有三人瑟瑟發抖,面青唇白的擠在皮伐一角,小菊這才驚覺。現在是初秋的深夜,本來晚上的溫度就會比白天冷些,而現在又是在海面上,海風一吹,大家穿的衣服又單薄,楊柳三母子又都是那種養尊處優的人,不發抖才怪?
至於小菊和壯壯。這兩人一直在努力的划著皮伐。再加上又緊張,生怕被帆船上的海盜發現,因此哪裡會冷?早就汗溼重衣了!而小菊孃的耐寒力很強,以前在胡家莊窮的時候,大冷的冬天也只在夾衣外套件破棉襖,現在這點冷意自然不會對她有任何影響。
“娘。你坐的那個皮伐上有個大包裹,那裡面有兩床薄棉被。你拿出來給嬸嬸她們先裹上再說。”小菊當初弄兩個皮伐綁在一起,一是考慮到人有那麼多,還有另一個考慮就是要在皮伐上預先準備此衣被之物,還有吃食。不然在這個一目瞭然的狹小皮伐裡,她根本沒有任何藉口能從小空間裡拿東西出來。也不能憑空讓皮伐裡本沒有的東西憑空冒出來。
本來當初的安排是小菊娘和壯壯及小翠、常謙坐一個皮伐,小菊和楊柳、常恭、常有坐一個皮伐。同時小菊還事先在小菊娘她們坐的那個皮伐放了些衣被和淡水吃食。現在常謙和小翠沒能上到皮伐,小菊娘她們坐的那個皮伐倒是顯得空蕩了很多。可能也是大家因為對於海盜這件事太過於緊張,所以都對於小菊堆在皮伐裡的那堆東西沒有特別的關注。
“娘,還沒有找到棉被?”過了好一會,小菊依然見娘還在她堆的那堆東西里翻找,不禁有些奇怪的問。她也就放了幾個包裹,東西也就那麼多,沒那麼難找吧?
“小菊,我看到這裡還有面餅,乾脆拿點出來吃!大家肚子都很餓了!”小菊娘埋在包裹堆裡頭也不抬的說。
小菊有些好笑的看著只能用左手在那東翻西找的娘,朝坐在離娘不遠處正在休息的壯壯道,“壯壯,你去把被子拿過來讓嬸嬸和二個哥哥蓋上,不然她們就要凍僵了!”
“小菊姐,你說我哥會不會有事?”小菊一家的對話和忙碌同時也驚醒了一直擠在一起,只顧沉浸在因常謙生死未知的悲憂的思緒裡的楊柳三母子。而最先清醒過來的常恭則帶著幾分希翼幾分害怕的問道。
“你哥那麼聰明,肯定會逃過這一劫的!”小菊嘴裡說著自已心裡都不相信的話,心裡卻暗自祈禱上天讓常謙逃過這一劫,不然她這一生都會因為這件事而愧疚。
不相識的人沒能救,那種愧疚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慢慢的淡去了。但相識的人被放棄,不管是何種原因,終究內心的自責要深刻得多,更何況被放棄的人的至親還經常在眼前提醒著你當年的舊事,那種愧疚不但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反而會越加的深邃起來。
“嗚嗚嗚……謙兒肯定是沒希望了!船都沉了!更何況小菊剛才還說來的兩艘船是海盜的船,那些強盜怎麼會救落水的乘客?不趁火打劫就不錯了!”楊柳突然爆哭的喊叫道。
此時的楊柳無比的後悔答應常保貴遷逃去香港,如果不是這樣,此時的她正躺在她常公館那張奢華的大床上美美的睡著,而她的三個兒子呢,肯定也已經沉入夢鄉,做著各種美夢。而不是象現在,三個人象無根的浮萍漂浮在黑漆漆的海面上,而一個呢既不知生死,也不知去向。
“娘!我想大哥!我要大哥!我以後再也不要和大哥鬥氣了!也不會故意和大哥作對了!嗚嗚……”自上皮伐以來,常家三兄弟最調皮搗蛋的常有就象是一架突然失聲的留聲機,一直以來都是一臉沉默的緊緊依著楊柳及常恭,此時卻突然哭了出聲。看樣子,常有在輪船上槍戰及海盜劫船和沉船一系列事件中受到的驚嚇最大,直到此時此地才完全的回過神來。
“阿有,你不是一向自認為是男子漢的嗎?才遇這麼點事就又哭又叫的?沒看到娘正傷心嗎?更何況大哥也不一定會有事!象小菊姐說的,大哥一向很聰明,遇事也很冷靜!”常恭看因常有的哭叫,本來就面青唇白,一臉脆弱的壓抑著哭聲,只是拼命流淚的孃親更加悲痛欲絕,一副就要昏厥過去的樣子,不由得低聲呵斥道。
常恭也只不過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小男孩,他從小到大,就是在富貴鄉里長大的,既沒受苦,更不會遇到象今晚這種大事。在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