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覺得你又好到哪裡去?”
起先覺得這人做事情上很有幾分雷厲風行,是個幹實事的人,所以雖然對他有時口頭的一些輕浮浪蕩,也給予了一定程度的包容,甚至可以說是,從某種程度上說,她還是有些欣賞雲日陽的。
但是,面對森羅是妖孽的身份之事,雲日陽的表現不免讓她感覺幾分失望,只覺得他也不過如此,是之前自己過於放大了他身上的優點,以為雲日陽這人終是要與別的庸俗的人,有所不同的,卻不想,到頭來,才發現,對於人類她還是有些希望過高了點。
當然從另一種角度上來說,她絕對不是說雲日陽的這個做法不對,將心比心,若是自己處在他的位置,被一個妖孽挾持三天,甚至體內靈氣被吸乾,差一點點就性命都不保了的情況下,好不容易撿回一條性命來,自然會想方設法的要把那挾持自己的妖孽給置於死地。
所以雲日陽在脫險後第一時間就放出了衝靈子等人去誅妖,是在是再本能且正常不過的反應了,這一點上,冷紅袖對他無可厚非。
她看不慣的只是他反覆不停的在提醒她森羅是妖孽的語句和行為,作為一個皇子,作為一個成年的男子,他的反覆,只會給自己一種‘祥林嫂’的錯覺,太欠穩重和膽量了,與他之前給自己的印象,打了許多的折扣。
“那‘紅館’怎麼辦?你不打算開了,你若現在離開京城去找那森羅,便什麼都不剩下了。”雲日陽有些疾病亂投醫了,明明想要說的不是這個,然而一張嘴,說的卻是紅館什麼的事情,讓他說出口後,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果然——
冷紅袖有些暗諷的一笑,“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剩下與不剩下的?讓九王爺你拆了你醉鄉居,冷某人有過,那銀子就當是我的賠償,你也不用再還給我了,合作關係至此結束,告辭。”
“冷洪秀,你這樣又能到哪裡找他?天下這麼大,既然那個女人敢於一個人去對付森羅,說明她不是勝券在握,至少心中也有八分篤定,如今說呢羅失蹤了,人也早不知被擄到多少裡以外的地方了,你這麼盲目的找,要找到何年何月啊?”
看來是真留不住了他了,雲日陽的心中滿是黯然,心中的天枰不斷的左右遊移著,他不是沒想過,憑他當朝九皇子的身份,若是硬使出強硬的手段,把冷洪秀給軟禁在自己的府內,也不是太困難的事,只是,真的成功的軟禁了他,接下來又該如何呢?難道對著他冰箭般冷淡的眸子,強行要他不成?
他還沒無恥到那種地步,何況男子與男子之間,如此這般的感情,也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別說冷洪秀如今根本不喜歡他,即便他有一點點喜歡自己,自己也不得不顧及一下皇家體面,豈能說失儀就失儀?
所以硬來定然是不成的,更何況,他想要的是冷洪秀得對自己有同樣的心意,而並非得到他的身體。
慾望畢竟是太過膚淺的東西,不足以維繫兩人之間的關係走到長遠的地步,只有感情才是相對牢固的。
不得不說,雲日陽的理論無疑是對的,這樣的想法用在其他男女身上,都很適用,然而他顯然忘記估算的是冷紅袖也好,森羅也罷,他們的性格註定著他們彼此的關係,定然不會是從感情上先發展起來,更別提用感情去維繫了,他們是真正的從彼此身體的慾望,才開始引發接下去的無止境的糾纏關係的。
所以他的這番心思,也算是徹底的白費了。
“那是我的事,不敢勞九王爺操心。”她自然不會盲目去尋找,至少大致的方向和要找的人她是知道的,現在只希望‘紅苕’這個名字不會是假名字,否則的話,就算知道是要到月降國去找,但是偌大的廣闊大陸,要找出一個只知道名字的女人,也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洪秀,你就真的要這麼無情待我嗎?好歹相識一場,我與你說這事,也不過是擔心而已,罷了,既然你實在堅持要去找那森羅,撇開我與他的恩怨,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不幫你找,只希望你不要待我如此冷淡,我珍惜與你的相識,私心裡待你是我的好朋友,雖然你未必如此覺得,可也實在沒有必要拒人以千里之外不是嗎?”
冷紅袖本已經面罩寒霜的神情,聽了他的這番言辭懇切的話後,終於稍稍緩和了些,看著雲日陽的眼神也不再如冰似箭了,“雲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森羅那日對你不禮貌之舉,我代他向你道歉,至於尋他之事,就由我一個人去做便成了,若是他日還有機會重回來日升國,定然不會忘記來這裡看望你的。”
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