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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驗後繼以實地訓練來回管束並保障其生活使能安心發揮所長系其特點其所主持之民生公司為國內有數之大企業亦即盧氏之一傑作與張嶽軍氏關係密切併為張嶽軍氏與張公權氏間之溝通人事:處事勤勞切實富有研究精神年來不到交通部辦公亦無政績但對民生公司及川江航運仍時注意蓋彼之畢生事業即於是報告人:袁公信

眼看著丈夫登上石階,來到屋前,眉眼都看清了,蒙淑儀放心了,開了門,衝著丈夫嫣然一笑,多少有些神秘地向陽臺上一指道:“有朋友!”

盧作孚走向陽臺。

蒙淑儀正要關門,門被碰開,兒子蹦跳著進屋,同時奔向放收音機的櫃子前,順手要開啟收音機。這才發現,收音機沒了。

兒子四下尋找,蒙淑儀說:“別找了,叫你爸送到公司去了。叫職工聽新聞!”

明達問:“爸爸,田漢叔叔來過沒有?”

盧作孚答:“昨天剛走。”

明賢又問:“爸爸,老舍伯伯最近來不?”

“怎麼啦,明賢明達今天不問田漢,就問老舍,有事吧?”

兩個兒子同時拿出手頭的劇本,說的是一回事。

“中央大學演抗戰戲劇,我演遠征戰士,想請老舍伯伯指教!”

“中學排了新戲,我演流亡學生,想請田漢叔叔指教。”

盧作孚轉頭與身後的那位朋友相對大笑:“盧作孚的兒子運氣真好!”說著,他閃開身,亮出陽臺上那位朋友。

那朋友爽朗一笑道:“不知明賢明達二位小兄的事情,在下郭沫若,能不能幫上點忙?”

為了第二天趕船方便,當晚,盧作孚留郭沫若在紅巖村家中住。

次日清晨,盧作孚送郭沫若去嘉陵江邊,上民生輪。

分手時,盧作孚笑道:“你養病,去蘇俄。我養病,上歌樂!”

“作孚,你這一路走的!哪一天,讓我給你寫本傳記吧。”

“我的傳記不好寫,哪一天,還是我自己寫吧。”盧作孚默默搖頭。

一聲汽笛,船離岸。郭沫若在盧作孚、盧子英資助下,去了蘇聯。

盧作孚望著輪船沒入晨霧。只一人時,他的眼睛又顯得孤獨蒼涼,不知是想到孤帆遠影的朋友,還是想到留在岸邊的自己?盧作孚自知,自己的傳記還真不好寫。盧作孚不知——幾時才去寫這部自傳?

逼宮

“成敗關鍵,在山部隊、鹿部隊要置一切於不顧,像一頭活脫脫的山鹿,不,應該像一頭受傷的野豬那樣,認準敵人心臟直衝。這心臟,就是支那的陪都重慶。”升旗看上去,真像一頭困境欲斗的野豬,認準了仇敵就要衝上前去。田仲第一次看到儒雅淡定的老師還有這樣一副面孔,也是最後一次……

這年,盧作孚上了歌樂山,因患脈搏間歇症和肺膜破裂,借金城銀行房子療養。最讓盧作孚受煎熬的,是失眠,自述頭內轟響雷鳴。蒙淑儀徹夜陪著丈夫,說:“他腦殼像跟枕頭兩個有仇一樣……太用心了,光曉得用,不曉得歇。”

冬天的歌樂山,遠沒有夏天熱鬧。泉流變成細細的一股,遠了聽不見聲,近了聽,像女孩子說悄悄話。知了不叫了,蛙鼓不打了,蟋蟀不鬧了。只剩下兩種聲音陪伴空山,松濤和鳥鳴。這說的是往年冬天,今年立冬,歌樂山多了種聲音,每天清晨黃昏,松濤鳥語中,都會遙遙傳來有人背誦英語單詞聲:“木船,輪船,長江,海洋,空中,作戰,……”這聲音一開始有些生澀,時斷時續,像這個季節歌樂山中幾欲斷流山澗中石頭窩裡一小窪一小窪的積水。到了“大雪”時節,一個個單詞開始串聯為句子,漸漸像冰雪融化後的春水:“我們將不惜一切代價防衛本土……我們將在大海大洋上作戰,我們將在空中作戰,愈戰信心愈足,愈戰力量愈大,直到新世界集天時地利,使出一切力量來拯救和解放舊世界……”懂英語的人,當能聽出這聲音是在誦讀一年半以前,結束敦刻爾克大撤退當天,1940年6月4日,“發電機”計劃的總策劃師英國首相丘吉爾在議會上那篇震撼世界的演講詞的結束語。

這天黃昏,山中更熱鬧了。一群孩子說說笑笑沿著彎彎曲曲石板路上得山來,是盧作孚的兒女們。禮拜六,從沙坪壩的大學、中學、小學,相約著上山來看父母。

收音機裡傳出悠揚的美國音樂。兒女們只要一進屋,就忘不了開啟它。一家人聽著音樂吃飯,難得的和美輕鬆。

“擺點山下的事給爸爸媽媽聽。”爸爸說。

“過節了,三嬸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