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金人使者就連趙佶的面都沒見到,只由禮部一名主事官接待住進了驛館,從此就被冷處理,放置在驛館裡不聞不問,金使走遍門路,也見不到趙佶,倒是銀錢花費了不少,不由得對大宋漸漸鄙夷起來。
半月後,北方突然傳來一驚天訊息,金人攻破黃龍府後。遼帝糾集大軍圍剿。號稱有七十萬人馬進攻黃龍府,欲將女真人殺個乾淨,雙方大戰於護步答岡,金人兩萬,遼軍七十萬(實際二十多萬),不想激戰中遼御營副都統耶律章奴率兵叛奔上京,預謀會耶律淳自立。遼軍大亂,險些被金人擊潰,幸有新晉大臣耶律越指揮得當,方才勉強敗退,未被女真人趁勢殺個乾淨。
耶律越率大軍火速趕回上京,閃電般平了耶律章奴之亂,耶律淳因為有許多貴族支援,又沒明目張膽的造反,遼帝也只有暫時放過他,何況耶律淳人在南京。遼帶一時也奈何不了他,遼金激戰正酣,總不能再逼得耶律淳扯旗反叛吧?
趁耶律越揮軍上京之時。阿骨打一鼓作氣攻破遼國東京遼陽府,繼續揮師東進,耶律越雖然天縱之才,奈何遼軍軍心渙散,節節敗退。最後在龍化州(遼國東京進攻京城上京地咽喉重鎮)用計勝了女真一陣,才勉強止住女真人前進地步伐。不過此時金國已經儼然成了比遼國更強大的國家。
訊息傳到宋境,餘人都是大為震驚。武植卻是百思不得其解,耶律越?這廝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金國的勢頭似乎沒自己想象的兇猛啊?
他不知道歷史上正是因為耶律淳叛亂,使得護步答岡之戰中女真把遼軍精銳斬殺乾淨,於是一鼓作氣幾年內把遼國五京攻下,使得遼國滅亡,而突然冒出的耶律越改變了這一程序,使得遼金局勢撲朔迷離起來。
而此時的京城,官員對金國使者立刻換了面容,第二日,趙佶就會集重臣召見金國使者,聽金國使者把結盟意願陳述後,留下幾名重臣在紫寰殿議事。
趙佶高坐龍椅上,聽著幾位大臣唇槍舌劍,爭論要不要和金國結盟,蔡京自然摸透趙佶心思,知道這位好高騖遠地聖上是必定樂意聯金滅遼的,是以極力主張可與金國結盟。
樞密使安公燾再一次和蔡京唱起了對臺戲,聽完蔡京的慷慨陳辭,站出來道:“聖上,想我大宋與遼本為兄弟之邦,雖則近日摩擦甚多,但若百年盟誓,一朝棄之,誠恐兵舉一動,中國昆蟲草木,皆不得休息矣。”
趙佶微微皺起眉頭,這老傢伙總是在那裡大唱反調,偏偏自己還奈何不得他。
蔡京在旁邊冷冷一笑:“遼國必亡,陛下念舊民塗炭之苦,復中國往昔之疆,代天譴責,以治伐亂,王師一出,必壺漿來迎。萬一女真得志,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事不絆矣。”
趙佶聽得微微點頭,蔡京的話什麼時候都這般順耳,不錯,我王師一出,收服幽雲指日可待。
安公燾見趙佶聽了蔡京的話面容甚喜,哼了一聲大聲道:“用兵之策,必先計強弱,策虛實,知彼知己,當圖萬全。且中國與契丹講和,今逾百年,自遭女真侵削以來,嚮慕本朝,一切恭順。今舍恭順之契丹,不羈縻封殖,為我蕃籬,而遠逾海外,引強悍之女真以為鄰域。女真藉百勝之勢,虛喝驕矜,不可以禮義服,不可以言說誘,持卞莊兩鬥之計,引兵逾境。以百年怠惰之兵,當新銳難抗之敵;以寡謀安逸之將,角逐於血肉之林。臣恐中國之禍未有寧息之期也!”
其餘大臣聽了安公素的話俱為之動容,不錯,樞密使此言不假,大宋兵弱將寡,若真和金國齊力滅了契丹,再和強悍的女真成了鄰居,也未見得是什麼好事,而遼金護步答岡之戰後,遼國也火速派出使者來到東京,以修補遼宋漸漸破裂的關係,現在遼使的態度恭謹的不得了。
趙佶聽得安公燾說什麼“百年怠惰之兵,寡謀安逸之將”不由得勃然大怒,以前安公燾就老是這付腔調,好像我大宋百萬兵馬都是擺設一般,不過那時候趙佶也無力反駁,畢竟其時大宋軍事上還真沒什麼可以拿地出手的。但現在卻是不同了,趙佶腰桿可直起來了,又哪聽得這種話。
在龍椅上坐的筆直,掃了安公燾一眼淡淡道:“然則河北禁軍是百年怠惰之兵?貴王及北京眾將乃寡謀安逸之將?安公何以教我?”
安公燾面色一滯,仍不服氣地強辯道:“河北禁軍自是例外。貴王英才。乃大宋之福,但餘處兵防卻實在堪憂。”老安對武植漸漸扭轉了印象,雖骨子是還是轉不過彎,但也不得不佩服武植確實厲害。
趙佶哼了一聲,不再理安公燾,看向旁邊一直未作聲的許將:“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