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退出來,指尖不經意點到螢幕,影片自動播放起來。
“……誰會是今晚最後的那個幸運兒呢?”
影片裡的金髮男生生得一副桃花面,彎了彎嘴角,朝著鏡頭笑。
清透疏懶的嗓音猝不及防鑽入耳中,他的神情驀然滯住,隨意捧著IPAD的手指一緊。
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覺從心臟處順著血液輸送到四肢百骸,讓指尖都在顫抖,心臟狠狠鼓動著,他險些失態,從座位上跳起來。
周吉祥站在旁邊,手裡的電話震得活像個電鑽,黑臉皺成苦瓜,碎碎叨叨地提醒:“傅哥,高哥要從電話裡鑽出來滅口了。”
傅在桐置若罔聞,拿起耳機塞進耳朵裡,緊緊盯著螢幕上的人,回放影片。
周吉祥毛都要炸了,又不敢大聲嗶嗶:“傅哥你又來了,不想聽我說話就戴耳機,現在是裝聾的時候嗎,高哥都發恐嚇簡訊要取你狗命了!”
傅在桐依舊沒有搭理他,魔怔似的,開啟那個影片,聚精會神地聽著,翻來覆去地看。
周吉祥偷偷瞟了眼手機上的畫面,立刻停止了嗶嗶,痛心疾首地搖了搖頭。
果然!
他家傅哥就是看上了那個小偶像的美貌!
不僅寫奇奇怪怪的表白便籤,還痴漢似的,反反覆覆看人家唸到自己的cut!
“放心,我們生活在高銘趕過來也要倆小時的三維世界,他鑽不出來。”
看完第九遍回放,傅在桐緊繃的肩頭倏然一鬆,沉黑的眼眸依舊一瞬不瞬地盯著畫面上的人,沒骨頭似的往椅背上一靠,摘了耳機,閒閒開口:“把沈霽的資料發給我。”
“行行行,”周吉祥緊張地看著手機,“傅哥,高哥真要來滅口了。”
傅在桐冷笑著抄起桌上的合同,捲成個筒,一把扇他腦袋上:“怎麼也該我先滅了你,發現我寫錯名字為什麼不提醒我?”
周吉祥一米九幾的大塊頭,內心相當琉璃易碎,扭捏起來跟個二八姑娘似的,委屈巴巴:“誰讓您一向不幹人事。”
說完又期期艾艾的:“真不是故意的啊?”
傅在桐懶得廢話。
要不是看在周吉祥跟在身邊四五年了,他現在就想把他掛到橙花頂樓的LOGO上風乾。
他伸手接過手機,在周吉祥面如死灰的注視下,順手摁斷來電,先給備註“綃綃”的聯絡人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話筒中傳來小姑娘稚嫩的嗓音,染著濃重的哭腔:“哥哥,小雞現在被好多人罵,我罵不過她們……”
傅在桐一聽到哭腔就頭疼了,連忙安慰:“沒事,哥會處理好這件事。”
“她們罵小雞自導自演蹭熱度糊穿地心,”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可是那個便籤明明是我請哥哥幫我寫的。”
傅在桐:“……”
活了快三十年,上一次這麼心虛都忘記是什麼時候了。
他用足了耐心,好不容易把淚汪汪的小姑娘哄好了,掛了電話,經紀人高銘的電話見縫插針,再次殺來。
傅在桐順手把手機扔給探頭探腦好奇的周吉祥:“你來接。”
周吉祥面無人色:“傅哥,我就說你不幹人事。”
他硬著頭皮,將手機遠離耳朵,接通電話,開啟擴音。
電話那頭瞬間爆發來一陣吼:“操.你媽的傅在桐,你能給我乾點人事嗎!剛回國就安排個大的,你生怕我不被你氣死是不是?”
周吉祥一個激靈。
傅在桐和高銘合作多年,早就習慣了他的暴脾氣,淡定安撫:“心平氣和,和氣生財,老高,深呼吸。上次我送你那扇面上題著呢,‘莫生氣,人生就是一場戲’。”
這句話明顯起到了反效果。
高銘心平氣和地口吐芬芳,句句不帶髒不重樣地問候了傅在桐一通。
傅在桐充耳不聞,低頭划著螢幕看熱搜,點開沈霽的照片看了又看,嘴角淺淺牽起。
三分鐘一過,噴火龍高銘的氣也發得差不多了,語氣冷靜下來:“好了,現在給我說清楚,你搞什麼名堂?便籤我看了,是你的字跡。春天還沒到,你發什麼騷,現在那個小偶像的微博已經淪陷了,你對得起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