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升順著蘇二丫的目光轉頭一看,見是江瑞,冷哼一聲說道,“原來是江大公子!不知大公子到此有何貴幹,難道也要攔著本官緝拿蘇明遠?”江瑞就算是江平的嫡長子,但沒有官身! 所以,薛升並不以為意,即使江瑞來了,也不可能改變這裡的局勢。只要他把人拿了,押回去之後事情就好辦了。 江瑞笑笑,淡聲道,“攔倒不是要攔著,不過薛大人如此興師動眾,一會兒收不了場可如何是好?” 薛升冷哼,“這個就不必江大公子操心了!” 說著,薛升就一揮手,喝道,“來人,把蘇明遠給本官押走!剩下的人若是膽敢反抗阻攔,那便是同夥,一起帶走!” “慢著!”江瑞笑著伸手攔下,說道,“薛大人未免太急了些!我今日來,也是有事要找蘇大人,薛大人稍等片刻。” “你!”薛升唯恐事情有變,厲聲道,“今日,恐怕你找不了蘇明遠了!來人,給我帶走!”身旁的同知連忙一揮手,示意手下的人越過縣衙去綁蘇明遠,卻被蘇五郎和蘇六郎給攔住了去路。 江瑞笑笑,嘆道,“薛大人是害怕了嗎?何必如此心急,不如看看我手裡的是什麼東西?”說著,江瑞含笑把手裡的卷軸遞了過去。薛升眼睛一縮,心中突然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這個節骨眼,為何江瑞會拿來…這卷軸一看便像是公文! 難道,是京裡發來的公文?自己為何沒有半點訊息,這公文怎麼就直接發到了江城來?按理說,京中的公文都是要先送到提督府,然後下到州府,最後才送到江城來! 可這次,為何會越過這些步驟? “薛大人是否疑惑這公文為何會在我手中?”江瑞笑眯眯的問道。 薛升冷道,“江大公子還是直說的好!本官有公務在身,耽擱不得。”薛升此時心裡已經有些沒底,雖說不敢跟江瑞直接嗆聲,但是心裡不安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 他心中明白,今日蘇明遠的事情恐怕要生變了! “薛大人不妨先把公文開啟看看,我再來給大人解惑。”江瑞還是面帶笑意,只是眼中的冷意也同樣明顯。緊盯著薛升和他身邊的同知,眯著眼似笑非笑。而一旁的蘇五郎和蘇六郎兄弟兩人,則看著薛升面露怒色。 薛升強裝鎮定,緩緩開啟卷軸看了起來,看完之後薛升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身旁的同知一連納悶,薛升把卷軸扔了過去,沉聲道,“且先不談這份吏部公文的真假,本官很好奇,這份公文如何會在江大公子手中?” 薛升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試圖跟江瑞對抗一番。 “這個我稍後會跟薛大人解釋,不過,薛大人剛才的話是何意?暫且不論公文的真假,那是不行的。薛大人身為朝廷命官,竟然連吏部公文的真假都分辨不出來嗎?” 江瑞說著,眯眼看向薛升,“若是如此的話,那此事我便只好如實上奏了!” 薛升眉毛一挑,被江瑞這話將住了! 他若是不承認公文是真的,想來這江瑞定然是有後手對付他!他上奏,上奏給誰?這吏部的公文既然能在他手裡,那必然是有自己不知道的底牌!可若自己承認公文是真,那今天無論如何是帶不走蘇明遠了! 薛升沉思了好久,都不敢輕易開口。 圍觀的人群好奇極了,有膽子大的百姓忍不住問道,“公文到底怎麼說?薛大人怎麼不敢拿人了?是不是蘇大人原本就是被冤枉的?” “是啊!蘇大人如此清正廉明,為什麼還會有人往他身上潑髒水?這位大人說蘇大人貪墨,可我們江城百姓可從來沒聽過州府有押送官銀過來啊!” “是啊是啊!我親哥的鋪子就在城門處,從來沒見過有官銀從州城押送過來!這位大人莫不是自己……”話還沒說完,身邊就有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這種情況下,多嘴多舌說不定就要惹禍上身! 神仙打架,可莫要殃及他們這些凡人! 那人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過了,連忙吐了吐舌頭垂下了頭不再追問。 薛升面色難看的斟酌了半天,才開口道,“此公文自然是真,只是本官好奇這吏部的公文為何會在江大公子手中?問一個緣由,該是理所應當的吧?” 江瑞點頭,“應是如此。” 說完,他反問道,“聖上曾經親封過兩大巡察使,薛大人可還有印象?” 薛升皺眉,剛想開口,猛然間反應過來江瑞說的是什麼意思,突然臉色大變的指著江瑞,不可思議的說道,“你,你……” 江瑞輕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烏金令牌在薛升面前晃了晃,又收回懷裡仔細放好,淡淡說道,“這個結果,薛大人可否滿意?” 薛升喉頭滾動,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憋的臉色通紅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怪不得!怪不得! 人人傳言江大公子沒有官身,只是接掌了江家的生意和一應管家事宜。卻不曾想,卻是暗中早就受封了吏部的巡察使!這巡察使雖然是隸屬吏部,但卻是直接聽聖上命令列事,甚至有些事,事後跟吏部報備即可。 朝中只知有兩大巡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