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夥伴寒暄了一會兒,蘇明禮就道,“好了,時辰不早了,要不咱們先回去?五哥你和五嫂一個馬車,我帶著孩子們坐另一輛先回去。” 見此,劉夫人遲疑道,“讓蘭兒和五郎過去,我就不湊熱鬧了吧…” “那可不行,劉家姥姥,娘特意說了也讓你一起過去,不然沒完成任務,娘回去可是要說我的。”蘇守康連忙說道。劉夫人聽了也就不好再拒絕,便應下跟著一起過去。 家裡從來沒有這麼多人湊在一塊兒,蘇守安高興的不得了! “噢噢太好了!我可以和守傑哥一起玩嘍!”蘇守安高興的歡呼。比起其他哥哥姐姐,他還是最喜歡蘇守傑的,畢竟兩個人年齡相近,也比較能玩到一塊兒去。 說走就走,沒一會兒大家從蘭義繡莊出來,就坐上了馬車準備去縣衙。 離得本就不遠,一刻鐘就能到的路程。 孩子們都擠在馬車裡,蘇明禮坐在了馬車靠外的地方,蘇二丫坐在她對面,蘇明禮的小廝和車伕一左一右坐在馬車外頭,幫著看路。 剛拐出蘭義繡莊過了一個街口,便聽到前面路上圍著人,裡面還傳出痛苦的嚎叫聲,有人哭喊著不知在說些什麼。蘇明禮抬眼看去,只見前面正是一家典當行。 薛記典當行,在江城由來已久,且跟那位知府大人也多少有些關係。 “小叔,停下來看看?那典當行不知出了何事?”蘇二丫輕聲問道。 蘇明禮未加遲疑點頭應道,“好,那就停下來看看。這光天化日之下,在三哥治下,還能發生什麼強搶豪奪之事不成?”說著,蘇明禮回頭看了一眼蘇守康,見他也面露躍躍欲試,便點點頭令車伕停車。 馬車一停,蘇明禮帶著幾個孩子魚貫下車,擠進了人群。 人群中,一對年輕夫婦正被人圍著打,那些人雖然沒有對年輕婦人下手,但是那年輕婦人卻一直替那年輕男子去擋,所以也捱了好幾下,甚至胳膊上也見了血跡。 蘇二丫見此心中震怒,大喝道,“住手!” 圍觀人群一愣,都有些震驚,畢竟看到這種場面,這麼大的丫頭不但不害怕還敢開口管閒事的倒也不多,再一看蘇二丫的打扮,以及他身邊的人,眾人心中就有些瞭然。 還有人認出了蘇明禮和蘇守康,驚叫道,“是蘇大人的家眷!” “是是!是蘇六公子和蘇小公子!這下子兩口子有救了!” 打人的三人聽到這話心中就有些不好,有個賊眉鼠眼身穿短打護衛模樣的人退後兩步,就想進去叫人,被蘇明禮給喝住了,“幹嘛呢?打了人就想跑?說說吧,憑什麼打人?” 蘇二丫走到那婦人面前,見她一邊哭一邊用帕子替男人擦拭臉上的血跡和傷口,開口問道,“你們因何被打,出了何事?” 那婦人回過神來,看向蘇二丫,又看向站在一旁跟薛記的人理論的蘇明禮,跪在地上求道,“求六公子和小姐做主!求六公子和小姐救命!我相公他…” 蘇二丫看向年輕男子,說道,“他並無性命之憂,我會找大夫替他看傷…” 那年輕婦人卻道,“此事相公不會善罷甘休,薛記也絕不會承認此事…以相公的性子,定然,定然……” 蘇二丫看向薛記門口一個包袱裡打碎的東西,雖然看不清全貌,但是從邊上灑落的痕跡來看,像是什麼瓷器。 “你們可是在薛記典當了東西?”蘇二丫問道。 年輕婦人這才反應過來,看了看周圍圍觀的人群,抹了一把眼淚,朗聲說道,“幾日前,婆母病重,相公心急之下便把家裡祖傳的葫蘆瓶拿來薛急典當了,換了一百八十兩銀子…” “這幾日處理完婆母的後事,我們又來贖回葫蘆瓶,但是薛記卻拿了一個假的給我們,相公認出不對跟他們理論,那掌櫃的便讓人下毒手…那葫蘆瓶也在推搡之中打破了…” 說著,那婦人又焦急的說道,“小姐,你相信我,那不是我們典當的葫蘆瓶,我們典的是活當…那葫蘆瓶應是還回來的!” 這時,那年輕男子也勉力坐了起來,斷斷續續說道,“他們給的…葫蘆瓶是假的…便是連底下方印的位置都有所偏差…咳咳……” 蘇二丫皺眉和蘇明禮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過來事情始末。 周圍圍觀的人群也有人小聲竊竊私語,蘇二丫依稀聽到幾句,大意是,每隔一段時日,這薛記都要出差不多的事情。多數人家吃了這麼悶虧,當初典當時也從薛記拿了一筆銀子,只能忍氣吞聲受了,不然薛記就會一直報復。 再者,但凡到薛記去典當的,都是家裡出了急事,很多人捱了打就不敢再跟薛記理論,更不敢妄圖把東西贖回來了! 蘇二丫站起身,輕輕跟蘇明禮點了點頭,蘇明禮笑道,“去把你們掌櫃的叫出來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掌櫃的還不露面恐怕有些不合適吧?” 一身短打領頭之人見此轉身就要進去,被蘇明禮一下子給抓住了手腕,蘇明禮抬抬下巴,“讓他去就行,你在這等著。”說完,蘇明禮又小聲跟蘇守康說了什麼,蘇守康就帶著丫丫鑽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