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三個聊了一路，回到小院的時候還有些意猶未盡。 到了家，孫通把馬安置好就去歇息了。半夏又給爺三個上了解酒茶，爺三個坐在院子裡又喝了一會茶，天南地北的侃了一會大山，這才各自去睡。 秋試之前，各大會館客棧都已經開盤下注，賭今年能夠奪得解元的學子。甚至還有人背後操盤之人弄出了一個龍虎榜，前十名各有人下注，每個人都履歷背景都有記載，讓關注秋試的人隨意選擇下注。 之前關注蘇明禮的人並不多，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蘇明禮報名甚至作保之事，，是江家一手操辦，流傳出來的訊息並不多。第二個原因就是蘇明禮為人低調，只自己埋頭苦頭，很少跟同年交流。 原本在玲瓏鎮他是有些舊識的，但此番來了京城應試，又極少在各大會館露面，所以龍虎榜上蘇明禮的訊息算是最少的。 除此之外，前三名學子都是出自京城的博山書院，而江賢則是排在第六。而那次蘇二丫在慈恩寺撞見的蘇公子蘇錦秋，赫然也在前三名。 “今年的龍虎榜，雙蘇可謂是各有千秋啊！” “是啊是啊！聽說這兩位公子都是一表人才，面如冠玉，嘖嘖…此番若是高中，少不得會有京中貴女要榜下捉婿…這兩人實在是前途無量啊！” “這雙蘇的大蘇乃是定國公的嫡孫，聽說前幾年跟隨母親去了江南外家，前不久才回京……”有人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麼？大蘇？閣下說的可是蘇錦秋？”有人神秘兮兮的問道。 “可不是嘛！我說的便是這位蘇錦秋蘇公子…今年年方十九，若不是前些年為定國公夫人守孝，早就成親了…這位錦秋公子聽說當年可是為了玉淑公主的眼…後來…” 那人壓低聲音把自己知道的八卦說了一遍，其餘幾人連連點頭。 這位大蘇公子果然來歷非凡！ “那你們知道小蘇公子的來歷嗎？”那人說完之後，環視了一圈見沒有人說話，便隨手拿出一個小冊子，扯了扯嘴角，“我這裡可有第一手的訊息，我跟你們說，今年這位小蘇公子絕對會是一匹黑馬！依我之見，這小蘇公子殺入桂花榜前三名，是絕對沒有問題。” 秋試，放榜之時乃是金桂飄香之時。時值秋季，桂花盛開，所以又稱桂花榜。 “何以見得？”之前開口的那人問道，頗有幾分不服氣的說道，“這大蘇公子這般來歷，又自小素有才名，難道還會被這位小蘇公子給壓一頭不成？” “這倒不知……”那人說著又道，“不過，小蘇公子就算在大蘇公子之下，也不會掉出前八名！”說著，那人伸出右手，比劃了個八字。 ‘噫！’ 周圍的人異口同聲的拖長了尾音鄙視，紛紛搖頭離開了，不再去聽這人胡說八道。 那人伸出手，搖了搖自己手中的小冊子，很有幾分無奈，低聲喃喃說道，“公子啊公子，我已經盡力了！你這沒人買，說不定最後真會成為冷門…哎，但願公子你爭點氣，可別讓我輸太多銀子…” 孫通說完，收起手中的小冊子縮了縮手躲進了人群，溜了。 至於大蘇公子的那些訊息，也都是他這些日子打探出來的。 日子一晃，就到了放榜這一日。 這天一大早，孫通就趕著馬車，載著蘇家爺三個到了貢院門口。原本，蘇明禮是打算自己來，結果不管怎麼說，蘇老爺子和蘇老二都不肯在家，非要跟著一起來，蘇明禮無奈只好帶著一起來了。 蘇二丫和江賢早就等在門口了，兄妹倆一個在馬車外一個在馬車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見到蘇家的馬車過來，江賢從馬車上跳下，開口招呼蘇明禮。 當初，江賢也提議過讓蘇明禮到博山書院，卻被他拒了。 江賢最近幾個月也一直感覺良好，殊不知，蘇二丫偷偷在他的吃食和茶水中也加過不少的靈液，只是這事只有林香琴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罷了。江賢只當自己最近幾月強身健體，連腦子也跟著變得伶俐了起來。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開口吟道，“吾朝取士最堪誇，仙榜標名出曙霞。白馬嘶風三十轡，朱門秉燭一千家……” 等了沒多久，便有兩名貢院的衙役雙手捧著一卷明晃晃的榜出來了，人群開始有些騷亂，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往前擠，但又拼命留出一塊兒地方，讓兩名衙役貼榜。 很快，榜單就貼了上去。 霎時間，所有人伸長了脖子去看，大家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在上面尋找自己想看到的那個名字。 沒一會兒，就有人歡喜有人憂，更有人失態的放聲高呼，更有甚至捶胸頓足的嚎啕大哭…正所謂終生百態正是如此…登科者和落榜者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心境。 而這一張張窄窄的榜單之上，承載著的可不僅僅只是一排排的名字那麼簡單，更是承載了芸芸學子十年寒窗苦讀的辛酸。其中滋味，實在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孫通身形靈活，很快就擠到了榜單前，從中間大致掃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蘇明禮的名字，赫然正在第二名的位置，而緊跟其後的竟然就是江賢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