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丫察覺到方梅打量的目光,並不加以理會。這些夫人小姐的心思她大概都能猜得到,無非是好奇,再就是可憐,甚至有的人會鄙夷,瞧不起,這都無所謂,她也懶得搭理。 她看江穆在一旁也有些坐不住,便悄聲道,“不如,我們也出去玩一會兒?” 江穆一聽正合心意,連忙說道,“好。小姑姑,我們去哪邊?” 這處花廳前後都是院子,不同的是前院有涼亭迴廊假山水榭,後邊透過屏風能看到影影綽綽的,應是一個不小的人工湖。前院裡有幾個孩子在嬉鬧著,想來應該便是李夫人家的。 “我們去後院吧,人少清淨。”蘇二丫壓低聲音說道。 林香琴見兩人頭湊在一塊在低聲說著什麼,剛想問話便聽蘇二丫說道,“娘,我和穆兒去後院玩一會兒。” 林香琴聽了,想了想便道,“好!讓紫珠藍靈跟著你們。莫要到處亂跑知道嗎?還有,更不能靠近湖邊…” “娘,我知道了。我會盯著穆兒的。”蘇二丫說道。她知道林香琴擔心什麼,也知道江穆比較調皮,林香琴擔心他們沒有分寸。見女兒答應的鄭重,林香琴也不好再說什麼,便點頭讓他們出去了。 張氏有些不情願,但是這麼多人在也不好駁了婆婆的面子,便小聲叮囑了江穆幾句,無非就是不能闖禍之類的。 兩人手牽著手走了,花廳裡的幾個孩子都看了過來。他們也很想出去玩,但是家裡大人不發話,卻是連問都不敢問的。方梅見蘇二丫這般大方,心裡也有些羨慕。 方夫人見林香琴這麼放心的讓兩個孩子走了,笑著說道,“江夫人倒是挺放心讓孩子們出去…這剛找回來…”說著,方夫人慾言又止,見林香琴面色不變便又挑眉說道,“當初可是聽說夫人掛念女兒,纏綿病榻幾年…” 這話,便是有些不懷好意了! 林香琴失笑,睨了方夫人一眼笑道,“對啊,天底下哪個當母親的會不掛念自己的孩子?這跟旁的可沒有什麼關係,難不成給你家閨女沒走丟,你就不會掛念她,為了她纏綿病榻?” 方夫人一窒,有些不好回答。 李夫人心中暗笑,面上卻是笑著和稀泥,“說得就是,誰家的孩子那都是心頭上的寶貝疙瘩,跟旁的沒啥關係!我家那幾個皮小子也是,雖然闖禍的時候恨不得一個個都敲一頓才解氣,但是過了那陣還不是為了他們操碎了心…” 方夫人為剛才林香琴說的話惱怒,但見李夫人出來和稀泥也不好再糾纏那個話題,便笑道,“說的也是,都捨不得自己孩子吃苦…所以,我見江夫人如今這般能放手,有些驚訝罷了。” 話裡話外,還是有些惡意。 “不是我能放手,而是孩子懂事讓我放心放手…”林香琴笑著,又掃了一眼方夫人身旁的方梅,笑道,“要說這孩子雖然吃了不少苦,但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真的懂事,懂分寸知情理。我也是沒有辦法。” 方夫人一窒,訕笑道,“是!懂事的孩子比較省心。” 幾人說笑間,便見珠簾挑起,安王妃扶著老王妃一同走了進來,各家夫人齊齊起身行禮,異口同聲說道,“給老夫人請安!祝老王妃福壽雙全,福澤綿長…” 安王妃扶著老王妃坐到了主座上,擺擺手笑道,“各位夫人有禮了,快坐,快坐。” 老王妃說完,安王妃又道,“今個母親的壽辰各位能來,我安王妃蓬蓽生輝。各位先坐著喝茶吃點心,聊聊家常。一會兒後院開戲,我們便一起去看戲。” “謝過老夫人。”眾女眷異口同聲。 花廳裡十分熱鬧,後院相對來說就比較清淨。蘇二丫帶著江穆走了一會兒,就找了湖邊一處石桌坐了下來,這石桌石椅打造的十分雅緻,石桌上還刻了象棋的棋盤,不過並沒有棋子。 “小姑姑,你想下象棋嗎?”江穆很有眼力勁的問道。 蘇二丫搖頭又點頭,“倒不是太想下,不過也沒棋子想下也沒用啊…”蘇二丫有些百無聊賴,這種人多的宴會其實也沒啥意思。除了能一堆並不相熟的陌生人互相打機鋒,哪還有點什麼有趣的事。 “這倒也是。”江穆應了,又往湖邊走了幾步看看,“小姑姑,你說這湖裡有沒有魚?有沒有大魚?” 蘇二丫回頭,只見湖裡另一側也是種滿了荷花,此時正在爭相開放,便道,“定然是有魚的…並且我猜也一定會有大魚。” 江穆一聽就笑了,不過想了想便又打消了念頭。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安王府的湖裡撈魚,這要是闖了禍,母親能扒了他的皮。在這兒還是拘束多,真不如去林府上學堂呢! 想到這,江穆又問,“小姑姑,你說表叔表姑他們會來嗎?” 蘇二丫點頭,“當然會啊。” 林府上一代可是國公府,雖然到了這一代,天家收回了封號,那地位也是在那裡擺著的。沒道理請了這麼多世家,偏偏不請林府。安王府一向處事公正滴水不露,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蘇二丫回答著,手卻是在棋盤上摸索了幾下,想了想又在石桌上看了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