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蘇祈:“……”麒麟:“……”蘇祈嘆了口氣,選擇放棄。她把懷裡的笙歌扶起來,放到地上,然後自己從椅子上站起:“有些無聊,出去散個步吧。”笙歌自然沒有任何異議:“主人去哪兒笙歌便去哪兒。”蘇祈“嗯”了一聲作為回應,隨即抬腳朝門外走去。她離開房間,走出一段距離後,下意識地回頭,只見笙歌緊跟在她身後,不遠處跟著麒麟。她不禁挑眉——果然跟出來了。他就這麼不想離開她的視線,或是讓她離開他的視線?行吧,他要她陪,她陪著便是。這樣想著,蘇祈淡淡地開口:“麒麟,帶我去看看被困在這兒的妖怪。”話音落了,果然見麒麟加快腳步,走到她前面帶起了路。【長長的走廊由雪白的石塊堆砌而成,在雲霧繚繞中若隱若現。走廊的盡頭,嚎叫、嘶吼,各種野獸的叫聲混雜在一起,此起彼伏——是被捉來用於煉器的妖怪。】蘇祈跟著麒麟穿過走廊,來到一扇厚重的門前。在她平靜的視線裡,麒麟推動了這扇門。石塊摩擦之聲厚實而深邃,撲面而來一股濃郁的妖氣,讓蘇祈身側的笙歌不禁皺眉。注意到笙歌的反應,蘇祈牽唇一笑,一邊跟著麒麟往門裡走,一邊試探道:“小雜毛,這裡可有你的同類?”笙歌愣了一下,連忙回應:“笙歌不知。”“若是有,你可會救?”“不會。”笙歌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無論是同類還是同族,非親非故,我沒理由自找麻煩。”何況他原本就對自己的同族沒什麼好感,他們只會用鄙夷的視線看他罷了。蘇祈輕笑出聲:“突然想起,你我也非親非故。”笙歌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好在很快反應過來:“不,您是我的主人。”“那也是在救下你之後。”“……”笙歌的大腦再次空白,隨即變得有些慌亂,兩次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什麼好。最終把心一橫,咬牙道,“笙歌愚鈍,不敢對主人的心思妄加猜測,若先前所說之話有冒犯之處,還請主人責罰。”“先前所說之話?你先前說了什麼?”蘇祈假裝自己忘了。笙歌求饒地看著她,怎麼也不敢回應。然而,蘇祈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你先前說了什麼?我要你一字不差地重複一遍。若有半個錯字,你今日便一直維持原形給我擼吧。”笙歌:qaq最終,笙歌還是屈服於蘇祈的淫威,認命地把自己先前所說之話一字不差地重複了一遍:“無論是同類還是同族,非親非故,我沒理由自找麻煩……”說完,當即朝蘇祈跪了下去,“請主人恕罪!笙歌沒有指責主人‘自找麻煩’的意思!”蘇祈“嘖”了一聲,有些頭疼地抬手揉了揉額角:“又跪?”笙歌抬頭望著蘇祈,委屈巴巴。蘇祈嘆了口氣:“起來。”笙歌戰戰兢兢地站起身。“我什麼時候說你有罪了?”蘇祈是服氣的,“隨便聊幾句都能把你聊到地上去……你知不知道低著頭跟你說話很累?”笙歌愧疚地低頭:“笙歌知錯。”“還有,其實你並沒有說錯啊。”蘇祈讓笙歌重複一遍他說過的話,其實是想說這個——“我就是自找麻煩,有什麼問題?”笙歌愣了一下,抬眸看著蘇祈,疑惑地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他的腦袋上多了隻手。蘇祈抬起一隻手,揉亂了他一頭柔軟的長髮:“笙歌,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不準跪我,不準隨意給自己定罪——你有沒有罪,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算。記住沒有?”笙歌連忙點頭:“記住了。”他說著,忽然像覺察到了什麼,腳步一頓,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周圍都是妖怪,有被關在籠子裡的,也有被奇怪的法術困住的,大多是一些修為不高的低等妖怪,有些甚至連人形都尚未修成。這些妖怪,別說笙歌不想救,就連蘇祈也沒有“自找麻煩”的慾望。那麼,是什麼讓笙歌變了臉色?蘇祈看向身前的麒麟,顯然,他也覺察到了笙歌所覺察到的東西,手背上翻起一層鱗片,又很快翻了回去。蘇祈的視線越過他,看向他的前方——又是一扇門。這扇門上落著鎖,隱約能聽見門裡傳來鎖鏈碰撞發出的聲響。有不同於妖氣的氣息從這扇門裡溢位來,給人以絲絲寒意。即便不開啟這扇門,即便不外放自己的神識,蘇祈也能明顯感覺到——這扇門後封印著的東西,跟門外這些亂七八糟的妖怪,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好吧,不是“感覺到”。蘇祈身為九天上神,九天之下,萬物生靈,對她而言皆如螻蟻,這才是她感知不到氣息的真正原因。她感知不到笙歌的妖氣,感知不到麒麟的神力,同樣,也感知不到門後之物身上的氣息。所以,她會對這扇門後的東西感興趣,純粹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這扇門的後面有什麼。“麒麟,砸門。” 蘇祈一聲令下,麒麟想也不想便一拳砸在門上。厚重的木門應聲而碎,門上的鎖形同虛設。笙歌早在蘇祈下令的那一刻,便縮到了她的身後,待麒麟砸了門,他從蘇祈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