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
彼得點點頭,重重拍了下高文,“這次要不是你和紅手大連隊,我的數萬朝聖者隊伍可能就要葬身於貝爾格萊德荒野當中,連匈牙利都無法逾越過來。下面可能就是義兄我的鬥爭,那就是安全透過君士坦丁堡與聖喬治海峽。”
“請務必要等我一起行動,義兄!”高文急忙半跪下來,牽住了彼得的袍角。“科尼雅蘇丹屬下的精兵兇殘狡詐,實力很強。單憑您身邊那兩位貪慕虛榮的鄉巴佬騎士,是根本無法與其對抗的。”
“我還有沃爾特。”彼得將聲音壓得很低。攙扶起高文,並努力不讓他倆的對話,讓其餘人聽到,“這樣,我倆緊密保持書信往來,如何?”
可惡,這明顯是科穆寧們的陰謀,他家除去安娜外,就是沒好人。高文心忖也只能如此。便頷首,而後彼得將他往偏僻的地方更拉了下,告誡他,“隱忍住,在敵人和朋友間不要那麼拘泥,凡事都遵循大目標即光復聖墓即可,高文你是務實而靈活的,不要被我們的世俗所牽絆。”這時候,彼得悄然用柺杖的頭。對著那位胖宦官微微指動了下,“即便是對那樣的人,你再看不起他,但也要利用他為東征大業服務。”
“我明白了。義兄。”
“小亞的尼西亞,我們在當初見面的地方,總會再見。”彼得笑著說道。但已然有淚水落下。
“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還有安娜長公主的。”
數日後。矗立在山脈邊的索菲亞要塞上,紫色旗幟飄蕩。城垣後伊薩克與尼克德米亞,輕鬆得意地看著城下高呼著“皇帝萬歲”口號,洶湧而過的朝聖大軍,“這還真是樁穩賺不賠的交易,陛下多麼英明,馬上就在皇都和加利波利籌措船隻,儘快把他們送往小亞細亞去。”
“如果賴諾爾德與福爾謝這兩個村氓,真的藉助上帝庇佑,能戰勝蘇雷爾曼。吉利基的話,那麼就按照協議,我們重新收回尼西亞,再把他們鼓動到更遠的地方,科尼雅城、凱撒利亞城、塔爾蘇斯城,直到安條克為止,陛下不用勞費任何氣力,就能光復大片領地。”
“假如慘敗的話,也沒關係,陛下可以象徵性地救援下,再坐收朝聖者大軍殘留的人物,把他們變為帝國的居民,來繳稅服役;再者,即便這群朝聖者全軍覆滅,那麼後來的薩利安凱撒屬下的那個戈弗雷,還有博希蒙德,也沒有理由在皇都逡巡下去,他們不得不為死難的同胞復仇,渡海和科尼雅蘇丹死戰下去,我們依舊是坐收利益的一方,就此還能保全皇都的安泰。”伊薩克森森笑起來,他越說越覺得兄長的英明老辣,那群諾曼與高盧鄉巴佬根本無法相比的,這是典型的拜占庭羅馬風格的密謀與策劃能力,世界上沒其他的種族能夠學得來。
當然也包括,使用了名地位卑微、讓人安心的宦官,去約束監察高文的隊伍。
“尊敬的大宦官閣下,你認為此後高文會對陛下產生麻煩嗎?”
“這一切也在無所不能的陛下算計當中,高文算什麼呢?說白了一頭棕熊,一頭孤狼而已。只要能把守住這座索菲亞堡,他就只能乖乖地按照陛下的驅使,前往荒蕪的瓦拉幾亞與多瑙河,去和庫曼人,去和泰夫里斯黨,去和形形色色草原上的其他的野獸搏鬥,更不要說馬上進入秋冬後,那荒野上惡劣無比的氣候,最好他就覆滅在哪裡就行。”說完,小鳥也擠著臉上崎嶇的皺紋,得意地笑了。
索菲亞東北方,長滿鮮美長草的高阜上,騎著薩賓娜的高文,正眺望著在山隘間透過的,川流不息的隊伍,騾車、家禽牲口、十字架、鍋碗瓢盆,還有灰塵下面黃肌瘦的朝聖者們,當然他的義兄也在裡面,正在朝著莫測的君士坦丁堡方向走去,那裡還有個他所牽掛的女孩子。
在高阜下的曠地當中,三百名倫巴第帶甲步兵正在整齊有序地操練著,那個粗矮的比雷爾正在陣頭大聲訓話著,這頭勇猛的野豬,也是彼得臨行前贈送給自己的“禮物”,“我想比雷爾也會高興在你的麾下奮戰的,而我是拙於指揮的人。”
而自己卻不被放入帝國的疆界,即便他想硬闖也不可以,索菲亞隘口要塞那裡駐屯著伊薩克。科穆寧上萬精銳軍隊。
凝視著振翅高飛的鳥,高文覺得自己的力量,還是不足夠的,還要變得更強。“木扎非阿丁,依你看,想要得到一座巨大的寶藏,應該如何辦,是用斧頭劈門,還是從別的機關爬入進去?”
“我只知道,寶藏那裡,給人一眼瞧見的,肯定是用斧頭與機關都弄不開的,但是它原本的主人又不甘心無法享受,肯定會設定條暗道進去。”木扎非阿丁在營地的輜重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