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矜已經咳不出聲音來了。也是這個時候,沈君煜上山了,也當真是她害了自己,他花費了一點時間,這才恢復體力用以應對一切萬變。
只許一個人上山,未免打草驚蛇,沈君煜也只讓人留在山下遠處,這一地帶多半貧瘠,劫匪要的是銀子和糧食,基本不大傷人。可不管怎麼說,她一日不在眼前,他一日難以放心,為了顧全她的安全,他帶的是貨真價實是銀票。
部分現銀就在山下,等他們一下山,自然能取到。
山上的人見他這般配合,自然欣喜。
他急著見人,一二三位當家的自然應允,一直以來也沒敢暴露自己的身份,生怕會讓他們警惕,傷害到顧子矜,少年帶著他走到山頂的一間破屋前面,他只看了一眼那破舊的窗子,心裡就難過得不能自已。
憤怒,或許也是慶幸。
慶幸她並未走遠,站在門前,他幾乎額但是,當是迫不及待地推開房門,他一貫淡漠的臉原本是並無表情的,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如何嘲笑她愚蠢。可當縮在角落裡面的子矜映入眼簾的時候,他胸腔當中的那顆心,狠狠地撞了一下。
沈君煜大步過去,她閉著眼睛,臉上不正常的紅暈昭顯著她正是病著。屋裡漏風,這麼冷的天氣又在山頂,不病才怪。
更何況她離開京城的時候,風寒還未好利索。
急急地大步過去,顧子矜竟無察覺,歪著頭一動不動,他伸手攬過她的身子,一手輕拍她的臉,更是心驚:“子矜?顧子矜!”
許是聲音大了些,更或者是手勁大了些,她窩進他的懷裡,一手攬住了他的脖子。沈君煜這才鬆了口氣,一把將她抱起,她不若從前那樣疏遠;可真是依賴,小臉竟還在他胸口處摩挲著。
他心裡受用,勾起了唇角。
可那弧度還未到極致,就聽她夢囈出一句來:“元燁……”
雖因嗓子啞了,後面的話竟聽不真切,可他還是聽得明白,她以為是齊王殿下,誤以為是他了……
因為她是真的病了,他多花費了些銀子,山上的少年還抬來了軟轎子,因為山體陡峭,又都是雪地,實在不方便揹著或者抱著下去,只能倆人小心翼翼地抬著。
沈君煜將人放了軟轎上面,用大斗篷裹住了,中途她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一次,不多一會兒就又閉上了眼睛。
果然病重,顧子妗過了晌午又反覆熱了兩次,大夫給看過了,只用藥物催著汗,為了安全起見,他帶她住進了縣衙。山上山路又陡又鞘,那幫劫匪是住慣了腳下生風生 釘,下面的人想要打上去可是不容易,這筆帳先是記下了,沈君煜臉色沉沉,只坐了她的床前不走,小四虛驚一場,也更是半步不肯離開。
也不知睡了多久,顧子妗從混沌當中醒了過來,屋內燈光昏暗,她抬起手臂抹了一把額頭上面被汗水侵透的碎髮,再一摸,身下是軟軟的軟褥,屋內溫暖如春,心一喜,抬眸張望。是個從未見過的房間,屋內傢什都十分古樸,想起暈乎乎時候的那個溫暖懷抱,試探著喊了一聲:“有人麼?”
屏風後面閃出一道人影來,她眼底帶著的笑意一下就凝固了,本來也是不該認為會是元燁來救她了,他若是見了她,殺她氣她還來不及,怎麼這般溫柔,更何況他從未溫柔過。
對上男人的眼,可也掩不住失望:“是你呀,小侯爺。”
沈君煜緩緩走近:“除了我還能有誰?更或者,你希望是誰呢?”
她不回答,抓過軟枕墊在後腰處坐了起來:“咱們這是在哪裡?”
他站在床前:“在縣衙裡面,這樣我也不用費心保護你,自然有人看護,是不是?”
他故意咬著字眼,顯然是耿耿於懷,顧子妗笑,企圖裝傻:“不知道小侯爺在說什麼啊,現在什麼時辰了,好餓啊!”
他斜眼:“怎麼?我聽說你有身孕了?”
她只能乾笑:“咳咳……哪有的事情,不過是唬一唬他們的,以為能有好點的待遇,誰想還叫我幹凍了一夜!”
說著又劇烈地咳嗽了兩聲,他倒是想厲聲厲色地數落她一通了,可一見她柔弱模樣,忍不住心軟,坐了床邊,就勢給她拍著後背:“別說話了,省的總咳。”
她對他笑笑:“沒少花銀子吧,你不記恨我?”
他瞥著她:“知道沒少花費就好,記在你頭上,要還我的。”
她卻是小心翼翼地探著他的臉色:“你出門在外哪裡帶了那麼多銀子?從哪裡弄來的?”
這件事情不提還好些,一說他更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