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擔憂,而今戈特沙爾克忽然丟擲這種“小天國”(除去聖墓聖城外,世間還有其他堪稱天國之地)的理論來,自然格外吸引人。
同時,在羅姆之國殿後軍遭到全殲同時,博希蒙德的營地前,這位阿普利亞公爵在營帳裡,接收下吉利基使節所獻上的許多財寶珍貨後,忽然拔劍砍翻了那名倒黴的使節,當衛兵將血泊裡的使節屍體拖走後,博希蒙德走出來,看著下面倏爾而變的戰局,特別是當他見到紅手大旗引導的騎兵突擊,將許多羅姆士兵踏為齏粉後,按捺不住興奮和激動,“高文那混球的旗幟出現了,可被我等到了。坦克雷德,快舉著你的戰旗,下去突襲,將科尼雅蘇丹的軍隊切碎,但是最主要的,我們要佔據尼西亞城的正前方,將來我們是要第一個進入這座城市的大門的!”
“來個現成的獎賞。”喊完後,這位公侯暗地裡拍了下大腿,不由自主咕嚕出這句,心中愉悅滿足極了,“高文這個蠢蛋,不過是為我博希蒙德前驅罷了。”
諾曼人此刻的行動果然神速,他們騎兵快速佔據了尼西亞峽谷的通道,捕虜了一批落後的羅姆士兵。並且在當晚,博希蒙德的兵營就移動到了尼西亞的正前方。
另外,博希蒙德將數百名羅姆的戰俘,連夜送到了草場那邊的營地,交到了戈弗雷、高文與鮑德溫面前,還手寫了封文書,大致意思是,“打得猛不如打得巧,現在我的大軍已經佔據尼西亞城內外通道,你們趕緊過來,協助本安納托利亞大公兼亞細亞總司令官,特別是身為我副職的斯蒂芬。高文,圍住尼西亞城,取得對異教徒的第一個巨大勝利。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反正哪怕面前只是張羊皮紙,眾人也能看出博希蒙德卑劣張狂的小人笑臉,在其上浮現出來。
“可惡。”直率的鮑德溫徑自痛罵出來。
但戈弗雷與高文卻很冷靜,“就按照這位阿普利亞公爵所說的辦。”接著就把文書,交到了安德奧達特等機要官面前,抄錄了幾份後,全營傳達,其後高文告辭,夾著一份文書,回到了自己的緋色大公營帳裡。
因為安娜正在那等著他,掀開帷幕後,安娜與阿格妮絲都站起來,對著歸來的高文提著裙裾施施行禮,但其中後者明顯帶著不甘不願的表情,但高文也不理會,而是把博希蒙德的文書遞交給了安娜。
“博希蒙德只有些不堪大用的小狡猾罷了,他就算奪得尼西亞城的首功又如何,這座城市肯定是要交出給我父親的。”安娜沒有大驚小怪的表情,將紙卷擱下來。
“應該說,這位阿普利亞公爵的目的地,並非比提尼亞的首府尼西亞,世人都知道,他的野心在安納托利亞之地。。。。。。。”高文背過身來,對著安娜,而後他沉吟了下,用手擰住了帷幕,沒有忍住,徑自問出了安娜這個很緊要的問題,“主保人依你看,我和紅手大連隊是否要遵循你父親的旨意,順著帕弗拉哥尼亞與特拉比宗發展。”
果然,這個話題一丟擲,安娜就沉默下來,高文也知道她是為難的,畢竟要在自己和父親的利益間做出個抉擇,便補充了句,“不,當然若是安娜你覺得為難,我們可以在以後再討論這個。”
燭火前,安娜的表情變得堅毅,她看著大蠻子,“為什麼會這樣說?我早已和你同體同命,紅手大連隊也是我的基業,我早已不再是科穆寧的女兒,相信父親也必然斷絕了我的這種聲譽。。。。。。”說完,安娜在地圖沙盤上,用手指比擬起來,“自帕弗拉哥尼亞開始,雖然有希拉剋里亞、錫諾普、特拉比宗這樣的港口城市,土地也頗為肥沃,但卻孤懸在朝聖者勢力之外,更何況因為自北面向黑色的攸克興海,一旦冬季來臨,將直接遭受到從羅斯草原上刮來的北風,船舶沒有避風的地方,海岸線也異常粗糙。此地南方,是橫亙的本都山脈,也不利於南下發展,只能被切割為狹長的一塊。”
“佔據攸克興海,面向瓦蘭吉亞、羅斯的商路可否利用?”高文也來到了沙盤前,提問說。
安娜搖搖頭,“這條商路在二百年前還是興盛的,可以帶來大量稅金,但是現在我曾查閱過文書典籍,貿易量正在逐年衰退。更何況。。。。。。同樣是經過攸克興海,那麼羅斯商隊為什麼要到你這裡來,而不是直接去父親的皇都交易呢?明明皇都的貨物更全,金錢更足。”
聽到長公主這話,高文也只能支頷,“話確實是這樣沒錯,並且此路面對的勁敵也很多的,有保羅派,還有那個割據特拉比宗的前將軍西奧多羅。加布亞斯,若是大連隊和戈弗雷他們分道揚鑣,未必能獨力掃清這群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