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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為偏袒信賴千山的道士們,或許大臣們從不知道,何榮兒好歹也在宮裡呆了這麼多年,心裡是一清二楚!

她咬緊牙關,看著幾個侍衛將外頭跪滿地的下人們拖走,冷笑出聲,手裡頭沒有證據,以後也不會再有證據。何榮兒猛然站起身來,旁邊跪在地上的太醫驚得往後一縮,就看見她一頭往旁邊廊柱上撞去!

“你——”惠安長公主伸手去攔,卻沒攔得住,只看著何榮兒跪倒在地,滿頭是血軟倒在那裡。

何榮兒在宮裡好歹是極為有分量的宮女,旁邊幾個小宮女俱去攙扶她,她滿面是淚抱著廊柱不肯撒手,聲音顫抖道:“奴婢……怕的不是死!怕的是死了事不關己的人,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

她聲音如此憤慨,卻被屋外的雷聲完全壓住。北千秋抬起頭來,看著屋外似乎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砸在琉璃瓦上響的驚人。那磅礴的雨聲瞬間拉開序幕,相比之下何榮兒的激進聲音彷彿成為了配樂。

幾個宮人如風雨一樣撞開了門,在順帝的說話聲中,將何榮兒架了起來。

每個人的表情彷彿相較於太后的死,更在意這場突如其來的煩人的雨,冷冷的圍觀著滿臉是血不斷哭泣的何榮兒。

“你這麼個樣子成何體統!如何擔得起事情!”順帝拍了一下扶手:“你在宮內這麼多年,過了是白活的麼?!”

這指責來的毫無理由,何榮兒作為一個太后的奴才,心裡頭愚忠的護著太后也是情有可原。可順帝下一句就讓在場所有人臉色有點微妙。

“不管你今兒哭的是要死要活,明天要是還有一口氣,就任職新任內司,將宮裡的事給我擔起來。”順帝這句話說得認真。

……上一任內司女官還在左陽身邊待著呢。

這職位一空就是六年。北千秋這個上一任的大毒瘤被正義的皇上剷除了之後,內司女官這個極其容易專權的職位被蒂除,權力被分給徐瑞福在內的三人,已經有五六年沒聽說過內司這個職位了。

如今順帝說要讓何榮兒再做內司女官,是隻說個名號,權力不大——還是要收回宮內權力,再培養一個專權之人來?

從惠安到扛著何榮兒的宮女無不在揣測著這句話。

何榮兒被架出去了,推門進來了另一人,他一身和南六幾無不同的玄衣,跪在順帝腳邊,聲音冷冽:“回皇上,臣等前去太后宮內,發現太后一名近侍從宴席之上溜走,與伶人混在一處,逃出西門。幸而西門駐紮侍衛發現蹊蹺,南六已經前往西門捉拿此人。”

“朕這頭還沒開始要下手,就提前坐不住了。這人不是心虛能是什麼!將他帶回來!那些伶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隊伍裡多了一個人!也都是包庇——!這些下賤的伶人,一個都不用留!”順帝震怒,拍著扶手說道。

北千秋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冷笑,只有左陽聽見了。

這就連得上了,這回在明面上,冬虹那幫人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明明這時候,恐怕那幫伶人已經被殺的不剩幾個了,順帝才下命令,可對於其他不知前後順序的外人來說,是那些伶人撞在了槍頭上。

左陽從椅子上起來,扶起了北千秋,狀似疲憊的說道:“叫徐瑞福將太后的身子收斂了吧,該辦的都妥善辦了。明明是壽宴卻變成了……”

徐瑞福進來,叫人將太后放在金縷的布上,輕輕裹好抬了出去。二十多歲做太后之時,本是按著禮數都要先製作了棺槨備下,可太后只嘲諷著說她自己命硬得很,不需要那東西,可宮人還都是私底下備下了。

空了多少年,這回可算是將那鑲滿珠玉的棺槨裡放進人去了。

剩下的事情是皇上和徐瑞福要囑咐考慮的,順帝似乎殫精竭慮,他伸手拍了拍惠安的手背,看了她一眼。惠安反握住他的手,笑了起來:“她死了。今兒……大概是多少年來睡得最好的一天。”

順帝看了她一眼,擺出一個似乎理解安慰的笑容,跟著徐瑞福撤了。

左陽扯著北千秋走出門去,水雲一手一把傘,站在門口,左十七連忙接過一把撐開,要給同樣走出門的惠安長公主撐上傘,她伸手拂開,一身深紅與金色相見長裙提起來,大步走進雨裡。

左陽愣了一下,看著他娘穿過兩列鐵灰色銀甲的侍衛,夜色中冰冷的雨水亮晶晶的從他們雕刻著花的頭盔上滑下來,乒乒乓乓的落在身上,頭盔下的年輕面容正眼神空洞的望著黑的濃郁的天空和霧濛濛的遠處宮牆。惠安走到一半忽然回過頭來,彎下腰去笑起來。

笑聲愈發響亮,她笑的長期不接下氣,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