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鬼想法,我可不想跟你再鬥了。”
北千秋躺倒在枕上:“你對他動手……只會落得家破人亡。別讓那些再重複了。”
“時機還沒到呢。”左陽心中輕鬆,看著北千秋表情毫無戒備,他心中也相信北千秋是一個沒有陷入這長安泥潭的獨立的人,伸手將被子拽到她身上。
“太后壽宴,什麼都別做。看好你妹妹,讓你手底下人老老實實的。”北千秋將自己裹緊,翻身過去,青絲覆枕,只留一個單薄的背影:“有些局是需要時間和耐性的,你以為四年就算是忍辱負重了?”
左陽這回沒再頂嘴,北千秋卻多說了一句。
“你要是少信任我一點,定能少吃不少虧。”她的聲音低啞。
左陽坐在床邊,身子一僵。她指的是四年前,左陽的信任帶走了家裡兩條人命麼?可他此刻更想相信,若是他懷疑北千秋,或許他也已經死了。
北千秋又提起了左晴,難道左晴也要有什麼動作?她在宮裡兩年,跟左陽在面上並不太親近。可做到貴妃,跟太后面上搞好關係又有順帝寵愛……也總是要背後有許多本事的。
他分析著最近宮內外的動向,想著想著腦子愈發遲鈍,坐在床邊倚著床柱便睡著了。
隱隱感覺一團毛茸茸的靠過來,也是困極了,隨手攬住,卻還是半坐著昏睡過去。
第二日醒來,只覺兩腿被什麼壓得發麻,左陽頭枕在那方柱上,只覺得後腦勺都壓出一道稜來,痛的要死的醒過來,卻看著一片青絲散佈,落在他膝頭,順著褲腿蜿蜒而下,他條件反射的伸手拾起一縷頭髮,迷濛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臥槽——你好好的枕頭不枕,幹嘛來枕我的腿!”
北千秋揉眼:“你腿好硬……跟石頭似的。”
左陽竟感覺腿上一塊溼涼,薄薄的褲子貼在肌膚上,低頭看去。
“不行了,我腿麻了……等等,你他媽別跟我說這是口水!你為什麼要枕在這裡!北千秋你丫——”
當日,給左郡王洗衣服的沈婆在後院裡,向烏拉拉一幫老婆子,展示了郡王今日的褲子,對著襠邊一片溼痕,愁眉苦臉道:
“你們說,咱們郡王,跟漂亮媳婦睡一夜,還能遺了一褲子……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第17章 懷疑
左陽看著眼前的糕餅甜點已經涼的發硬,一盤一盤菜品顏色鮮豔卻沒有半分熱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他倒是不怕餓,宮中宴席,太陽還沒落的申時後半就要宮妃入座,群臣入宮,可等皇帝太后等人出來,正式開始還要等到酉時前半。
一幫人看著眼前的菜變涼,還不能動一口,真是折磨。
幸好還能說話,下頭群臣已經圍著兩側宴席聊起來,女眷們也離開座位,各自在屏風後面低聲說笑。
可左陽與一幫先先先帝時封的八十歲老王爺、上個月剛封的九歲小郡主坐在一起,無聊出鳥來,還不能隨意走下皇親國戚的這片地方和下頭群臣廝混。
下頭的人上來主動找他們可以,但這些皇帝的親戚卻要不動聲色的裝高冷……
左陽無聊的都開始數桌布上繡了多少隻蝙蝠了,卻聽著坐在他後頭的郡王妃,從鼻子中發出一陣陣哀怨的哼聲。
“別學豬叫了!”左陽回頭怒道。
北千秋餓的兩眼發直,看著左陽的腮幫子跟看著豬頭肉一樣:“什麼破宴席,老子生生看著眼前這道老鴨湯涼的油都結塊了,還不能嘬一口。”
她說話聲有點大,鄰桌是個九歲的小丫頭,是先先帝時封的某個王爺的曾孫女,今年年初才賜的郡主名號。她回頭怪可憐的看了北千秋一眼,轉過身子來,小小的手抓著北千秋紅裙衣袖,湊過去小聲說道:“你讓你丫鬟端一盤糕點放在桌子下頭,一會兒裝著筷子掉了,低頭去撿的時候,趕緊吃一口。”
這孩子傳授起了經驗。
北千秋與棋玉俱是眼睛一亮,棋玉立馬蹲下去,將一盤杏仁酥放在地上,北千秋立刻手肘一拐,筷子落地。她竟還叫了一聲:“哎喲……你說我這手,怎麼連筷子都碰掉了!”
彎腰下去,低頭就往嘴裡塞,棋玉那丫頭竟然也蹲在地上,跟她搶起來了。北千秋看著棋玉左右手各揣一個,搶紅了眼,就去拿筷子打她的手,棋玉疼的哎喲一聲叫。
左陽真覺得丟人,就要一伸手將北千秋拽起來,卻有個人的聲音傳來。
“左郡王,在下司命府新任少司命,久仰郡王之名。”左陽轉過臉來,面前站了個